怪物一直都在沈周身后一点,双手攀在沈周身上,尾巴从脚踝处绕到腰腹上。沈周懒得动,也不管怪物的动作。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沈周梦见了他柔软的床,梦见了夏天的冰棍,梦见了那些没心没肺的日子。
不过什么东西把他拉进了深渊,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他感觉自己要被什么勒死了,忽然一下就从梦中惊醒过来。
发现是怪物的尾巴正缠在他身上,缓缓的摩挲着他的胸膛。沈周伸手去扯了一下,发现扯不开,反而使它越勒越紧了。没法,沈周只能放弃了。
就这么熬到了天亮,怪物又出去狩猎去了。沈周趴在石头上等太阳升起来。一边思考着自己这一生,难道真的在这里过一辈子?要是就这么下去,沈周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这样的生活逼疯。
在无法改变的绝对面前,稍微提升一下生活质量也是不错的,至少现在还不能太悲观。
沈周不能离洞口太远,但是这周围的东西,明显不够沈周用的,而且很多资源,绝对是要在外面才能找到的吧。
就在洞口外的不远处,有种草干枯了之后很柔软,用来铺床再合适不过了,而且有很大一片,多数都是生的,沈周把他们全扯了,太阳很烈,没一天就全部晒干了。
被沈周搬回来了之后,铺在他们经常睡的地上。睡在一堆枯草里可不舒服。沈周想到怪物平时抓来的那些食物,显然皮毛都被他刮掉了。
沈周早就要了些怪物准备扔掉的皮毛,皮毛上还粘着许多的血,因为怪物是随便乱撕的,大大小小的,沈周挑了些完整和大块的。
在洞口外不远处发现一条小山泉,泉水不是很大,沈周平时就开这里漱口,洗澡。现在刚好用来把那些皮毛洗干净。洗干净在放在大石块上晾干,晾干以后没了那么多腥味,还过的去。
一层一层的全铺在上边,沈周往上躺了躺,又软又舒服,冬天睡着肯定也很暖和。
怪物默许了沈周很多奇怪的行为。看沈周一脸舒服的躺着,他也拖着尾巴过去。学着沈周一样,把脸和身体放进那堆毛里,意外的柔软,没有多大味道,的确很舒适。
生活质量提高第一步,睡床改造计划,圆满完成。沈周看着,自己觉得十分满意。
明天开始新的征程了,那就是教怪物说话。
他自己很久没说了,都快忘记说话是个什么滋味了,他怕自己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已经变成人们所认知里的野人了,重返社会的时候,什么也不会,连说话也成了障碍,这样他就真的再也没办法完完全全的算做一个人了。
自言自语让人看起来神经叨叨的,不如去教怪物说说话。这样也好方便两个人交流。
怪物回来的时候,吃了晚餐,沈周就开始了他的教程,沈周指了指自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自己的名字“沈周”。
怪物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看着沈周一直叽叽歪歪。
“听明白了吗?我的名字,沈周。”
怪物听不懂,但是他知道,他一直在重复着两个字“沈周”。那似乎是他的名字。怪物想。
“生、周……”怪物张了张嘴,嘴里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又难听。但是沈周听了却高兴的蹦哒起来。
“你听懂了对不对!?再来一遍,沈、周。”沈周兴奋又激动,终于明白了那些父母教会婴儿第一句话时的心情了。
“沈、周。”怪物费力的说着,这两个字的发音还是很不标准,但是他还是说出来了。
沈周很有耐心的教怪物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自己的名字。才一晚上怪物好像就已经明白了,已经能流利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来了。
有一点是,怪物是知道怎么叫沈周了,但是沈周还不知道怎么叫怪物,总不能直接叫对方怪物吧。
沈周给怪物取了一个名字,维克多。是在《弗兰肯斯坦》中的疯狂的科学家,维克多?弗兰肯斯坦。后来被人用来比喻脱离控制的创造物,而沈周觉得怪物就是这样一个脱离了控制的创造物,他不属于这个世间,要不是这次海难,估计都没有人知道有这样的生物。
教了两天之后,怪物好像就明白了,沈周是称呼他的,而维克多是他自己。
像是教一个婴儿,连发音都不标准,一个字一个字的教,沈周只是图个乐趣,也不管维克多听不听得懂,他想起什么词来,就教维克多什么。
维克多也什么都学,只要沈周教。
慢慢的,时间一久了,沈周也能懂了维克多的一些想法,维克多也懂了沈周平时哪句话代表着什么。
沈周和维克多表明自己想要出去走走,也不懂是维克多没有听懂,还是听懂了不想沈周出去。
终于沈周好说歹说之下,怪物陪着沈周一同出去了,怪物跟着沈周走,路过条河,顺道抓了一条鱼,那鱼模样古怪,牙齿像是猫科动物一样尖利,鳞片也坚硬如铁。一看就不像很好吃的样子。
沈周第一次这样真真切切的认知这里面的世界,和外面是不大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