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你看!”
临遇安和燮风也看到了这诡异一幕,但三人都看不出这芍药有何特殊地方,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灵气波动,就好像时光在这些芍药上单独加速,让它们飞速盛放而后停留在最美的一刻,永远摇曳生姿。
不过临遇安发现,这些芍药并不是漫无目的的扩散,而是有规律地向一个方向延伸。方向的终点便是山脉上那处花田,蛇骨空洞的眼眶。
祸也发现了:“它们似乎要去蛇首山。”
“嗯。”临遇安点头,转手握住了燮风的手腕抬头道:“去看看。”
燮风出离听话,抱起临遇安一个闪身就瞬间到达了蛇首的位置,花田的正上方。祸也同时出现,三人一同看远处石坛方向的芍药飞速赶来。
“这些芍药有何特别?”
临遇安不想暴露自己双目的能力,便问出了自己□□凡胎应当问的问题。祸也不疑有他,干脆回复:“就是古宇外普通的凡草,连一丝灵气都无。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在灵气充裕的古宇中,没有灵气不就是最特别的吗?而且没有灵气它又为何常开不败?”临遇安出声,让祸和燮风二人愣了下。
没错,古宇当中凝萃了天地间最浓郁纯粹的灵气。这里的一草一木乃至蛇虫鼠蚁都充满了灵气,不该有这么个毫无灵气的植物存在,而这植物没有灵气的支持也不该在花期未到的时间日日盛放。
燮风和祸早就见惯了这些芍药,便下意识忽略了这个疑点。然而临遇安却以局外人的视角一句点出其中不对,让二人不由陷入沉默当中。
最先动作的是祸,他身形晃了下,手中像变戏法一样捏了朵殷红芍药。
花在山上生长时停留在最美艳的时刻,从不凋谢,但到祸的手中不过瞬间就败了下来,奄奄一息垂头丧脑,病蔫蔫地落了几片干瘪花瓣。
临遇安抿唇思索片刻,想到石坛上从血ye上开出的花,便让祸将败谢的芍药给自己。
那芍药不过刚接触到临遇安的指尖,便像充了气一样猛然挺立起来,原本灰白的花瓣也重新恢复了红润,回到了最美的盛开时刻。
而此刻,石坛上开出的花已经蔓延到了脚下,和花田融为了一体。
临遇安拈花道:“下去看看。”
随后三人便落到了地面。
只是这次,临遇安双脚触地的瞬间又感受到了那种澎湃的悲思,比方才的更加浓烈,让他眼眶直接红了一圈。
祸以为他是触景生情,只有临遇安和燮风知道并不是。
“你演技不错。”燮风传音给临遇安,以为是对方演戏博取信任。
临遇安轻飘飘瞥他一眼没有回答,憋回眼中的shi润走进花田,触摸那些妖艳的花朵。
然而就在他触碰的瞬间,意识离开了他的身体。他只听到了一声模糊的惊呼,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先祖!”
“喂!”
祸与燮风同时出声,一同扶住了临遇安软绵绵的身躯。祸看出临遇安昏迷过去便忍不住迁怒于祸,一把将人抢过来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检查清楚再让他下来!”
“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祸眉头紧皱眼中闪过自责,他伸出手想把临遇安接过:“先祖现在□□凡胎过于脆弱,让我带先祖回去检查一番。”
然而燮风却后退半步将临遇安抱入怀中,转身冷硬道:“不需要!”
“你……”祸见他这幅保护者的姿态,眼中的猜疑再也挡不住了。他闪身出现在燮风面前拦住对方:“你对先祖究竟怀着什么心思?在神殿也是,在这也是,你对先祖的态度实在太过……暧昧。”沉yin了片刻他说出了这个字。
他接着道:“以我对你的了解,就算是先祖你也不会正眼瞧他,更何况是为他做出一系列你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你对先祖究竟怀着什么心思?”
面对祸的质问,燮风冷漠道:“与你何干?别挡路!”
话音落下,朱雀离火滔天而起,压抑了许久的怒火顷刻爆发,将整片山峰的植被焚为灰烬。
祸周身泛起半透明黑色屏障将离火挡住,看到燮风一头红发张扬飞舞,双目冰冷,一字一顿说道:“在我眼里,你们什么也不是!”
说罢,燮风化为一团金红火焰瞬间消失。
云端上方瑟瑟发抖的螣蛇们吓得四散逃离,偌大山脉只留下祸一个人面对着花田灰烬面色Yin沉。
思索了片刻,他决定前往神殿查阅史书,探究初代天乙贵人与雀祖之间究竟是何关系。因为他方才分明在燮风的眼中看到了浓郁到散不开,他自己都可能没有察觉的恐怖占有欲。
没有人注意到,灰烬焦土之下的蛇骨上,血rou正在缓缓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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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自重生后临遇安似乎就很容易陷入无端的昏迷中,因此他这次没有太过惊讶,只是疑惑。那块石头不见了,那个和自己很像的人也消失了,那么他这次是因为什么而昏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