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褚戈三言两语,不多加赘述什么漂亮的恭维话,只如实回答着。老皇帝很满意,褚家人这点就是好,兼顾武将的勇猛与忠诚,同时也足够清醒。
他摩挲着座椅旁的转珠,不再说话了,心思深沉,面上还是那副菩萨般的模样。
到了宫中,老皇帝特许今晚开办宫宴,七品以上以及归来的将士们都需参加。
晚上的时候,清辉在旁,宫内忙碌也热闹的很。
宫宴开在御花园,地方够敞亮,将士们三三两两的上前接受封赏,褚戈虽然交了兵符,没有了实权,但是皇帝留了他挂名封号昭武将军,又另封了正二品右都督的官职。这番宠信,可谓是足够深厚。
老皇帝已至知天命的年龄,在宴会上开了场就退席了。
各党派的人分别聚在一起,姜存云被赵党拉着喝酒,赵阁老一手拿着酒杯劝酒,另一手扶着胡须,老狐狸般试探姜存云和褚戈的关系。
姜存云装作喝醉的样子,面色绯红,言语间大大咧咧却打着机锋,什么也问不出来。
这般硬石头的样子,赵阁老也没生气,笑着让人离开了。
姜存云在官场上不讨喜,那些文人更是一副不耻与之为伍的样子,他看起来并不在意,一个人呆在角落喝酒。
忽的胳膊被拽住了,褚戈将人拉出了御花园,躲过巡视的人。
他入五军都督府之前是在宫中任职,鎏金殿的御前侍卫,故而熟知宫中地形。
最后两个人藏身在一处山洞里面。
早在看到是褚戈以后姜存云就没挣扎,乖乖的跟着人走。还边走边笑,到了洞里后,更是打趣:“好情郎,这是要和奴家约会,做那野地鸳鸯?”
褚戈没笑,夺过了他的酒,垂眼静静的看着姜存云,向来严肃的模样此时更甚,古井似的。
两个人的眼锋较量着,知道这人是要问自己赵党的事情,他向来不喜欢自己牵扯进党派纷争。姜存云偏了视线,装作无意的看着别处。
“我走了几年,你愈发嘴上没个正形。”褚戈训道,开口了却不像是他在边关训将士的声音,而是放缓了许多。
他昨日撞见了喝醉酒一副不正经模样的姜存云,衣衫不整还嘴上没门。今日宫宴上,又看着明里暗里的锋芒和各种鬼蜮伎俩冲着姜存云而来。褚戈说不气是不可能。
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怎么没个正形?褚将军要不要亲自试试?”姜存云懒散的倚在背后的石壁上,唇红齿白的面孔上,偏偏是双多情的眼眸,喝醉酒的眼尾泛红,眼中蒙着雾一般,不知是有情还是无意的,似雾凇看不真切。
月光从石缝间丝丝缕缕的渗进来,照在姜存云纤细的身段上。
褚戈不动如山,站姿挺拔,用他一贯低沉的语气继续问:“怎么和赵党的人混在一起?”
姜存云咯咯的笑了,眼中又是满不在乎的模样,随意的很:“有前途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亲爹,满心满眼的都是我的好弟弟,没人疼的小白菜,可不得自己找前途。”
这话听起来轻薄又刺耳。
褚戈心中无名火暗生,气他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对自己还瞒着,装模作样。
记忆里十七八岁的少年的样子还在,那时的姜存云在府中不受宠,却浑然不在乎,活的肆意盎然。总是爱笑,他笑起来是皓月清风的模样,惹人疼惜的很。哪像如今,推杯换盏,言笑晏晏也毫不到眼底。
有前途这理由或许世人都信,但在褚戈这里就站不住脚。
褚戈怕风吹着他了,拉拢了存云身上的衣衫:“站稳些就回去,松松垮垮,什么样子。”
姜存云抬眼直勾勾的看着褚戈,眼角水淋淋的,看着委屈的很:“将军这是厌弃奴家了吗,昨日叫人心肝儿,现在叫人家滚。”
“我拿你做心肝,你就这般作贱自己?”褚戈叹气,他揽过来姜存云的腰,终究还是不忍心多加指责。把念了想了三年多的人抱在怀里,实实在在的感受着。
姜存云心颤了一下。有些话他不能和褚戈说,朝中党系之争牵连的人越少越好,而且皇帝最忌惮用兵之人参与进来。所以种种那些事,他的选择和前路坎坷都只能自顾受着。
当下,他得保护好褚戈,让人清清白白的做万众敬仰的将军。
在这满是爱意的怀抱中,姜存云偏头依靠在褚戈的侧肩,这人就是什么都不清楚,也毫无保留的爱着自己,这个认知让姜存云嘴角不禁上扬。他捧着褚戈泛着胡渣的下巴,亲了上去。
褚戈的唇不像是常年呆在京中的公子哥,嘴角上还被风吹裂开了几丝痕迹,姜存云想着这人在边关苦寒的生活难免心疼,小口小口的舔舐着。褚戈也感觉到他的心思,万般钢铁化成绕指柔,也缠绵的回应着。
他们两个昨日激情多于温存,今日得空,便是一个绵长婉转的吻,褚戈轻轻的吸过姜存云探过来的小舌,留着人在自己嘴中戏弄,手按着对方的后颈,免得被假山磕着。
两个人左右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