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单中抽出一张,草率地挡住下腹,口中还在缠绵地喘息。
梁迁震惊不已,说了句特别蠢的话:“你也会……这样啊?”
他以为段星河是跟欲望绝缘的,虽然理智上知道他作为一个男人,肯定会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和反应,但没有亲眼见到,总觉得难以置信。
段星河怔住,滚烫的呼吸伴随着笑声吹在梁迁脸上:“你对我好像有很多误解。”
“是吗?”梁迁低下头,在他嘴唇上嘬了一口,厚颜无耻地推卸责任,“还不是因为你以前总搞神秘?”
段星河静默几秒,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严肃的时候,眼神通常很专注,溢出几分可爱的稚气,梁迁笑了,又贴上去吻他,大方表示:“行了,原谅你。”
刺耳的手机铃声惊扰了甜蜜的空气,段星河扶着梁迁的肩膀,稍微把他推开一些:“我该回去了。”
他接通电话,一边哄段小优,一边推车门。梁迁跟着下去,说:“我坐会再走。”
到了11楼,段星河掏出钥匙开门,段小优或许是听见了响动,他们进去时,她已经站了起来,手指捏着衣服下摆,神色警惕。
“哥哥,”看到段星河,她松了口气,随后注意到梁迁,就不那么高兴了。
偏偏梁迁不自觉,大步跨进房间,笑容灿烂:“小优,吃饭了吗?”
段小优摇头,对段星河说:“粥煮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需要炒菜。
他们一直都是这么分工的,段星河应了一声,放下公文包,挽起袖子就要进厨房。梁迁拉住他,举起手机示意:“别做了,我已经点外卖了。”
他又转向段小优:“你哥哥上班比较累,还要复习法考,最近的家务你多分担一点吧。”
小优不搭腔,生硬地别开视线,微微嘟着嘴唇,不太服气。梁迁看她的反应,知道她不是反对这番话,而是讨厌被不相干的人教育。而此刻,这个不相干的人就是自己。
段星河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他问梁迁:“外卖多少钱?我转给你。”
梁迁当然不会告诉他,无奈道:“你跟我算那么清楚干什么?”
段星河不知悔改,还一笔接一笔地算账,埋怨道:“这个月的房租你也没收。”
“收什么收,以后都是一家人,先放你那。”梁迁打断他,把段星河拽到书桌前,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行了,赶紧看你的书吧。”
一旁的段小优突然开口:“为什么是一家人?”
她提问的语气相当尖锐。
空气陡然安静,梁迁见段星河背影僵硬,便圆了个场,笑着说:“因为我妈想认你哥当干儿子。”
说到这,想起姚南冬一直在耳旁唠叨,什么时候把段星河带回来看看,就顺势提出邀请,让兄妹俩周末到家里吃个便饭。
段星河刚翻开辅导书,闻言定住了,笔尖在书页上戳出几个小黑点。
见家长意义重大,梁迁试图缓解他的紧张,劝道:“你不用担心,我爸……反正就那样,跟在公司差不多,我妈脾气很好的,绝对不会为难你。”
“她就是想见见你,还有小优——”梁迁不失时机地与小姑娘套近乎,“她见过你的照片,特别喜欢。还有,周末我小姨也在,你记得来啊。”
可能是看在姚许云的面子上,段小优勉强点了个头。
没想到难搞定的倒先答应了,梁迁很满意,又去威胁段星河:“你呢?”
段星河只得点头:“嗯。”
屋子里安静下来,阳台上的洗衣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外卖还没到,段小优先回了自己的卧室,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段星河面向落地窗,专心致志地做题,视线低垂,黑压压的睫毛如同鸦羽。梁迁拉来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玩五子棋,时不时瞄他一眼。
他突然灵光一现,碰了碰段星河的胳膊:“诶,你在沧大为什么要修法律啊?”
段星河动作一顿,慢慢地在试卷上写了个A。
“是不是因为我当了律师?”
他不承认,但拦不住梁迁的发散思维,许多事情一下子串了起来:“既然你的微信一直在用,应该能看见我的朋友圈,是不是因为我回渔州了,你才决定回来的?还有,你为什么要来兴邦工作?”
段星河神色不变,从容地辩解:“回渔州是因为老房子要拆迁。”耳朵却悄悄红了。
“是吗。”梁迁的狐狸尾巴翘到了天上,倒在椅子里,笑声低沉。
段星河受不了他,把试卷推过来,欲盖弥彰地转移话题:“讲讲吧。”
是一道刑法题目,判断犯罪构成的主观要件,难点在于间接故意与过于自信的过失的区分。梁迁讲了些理论,不知道他听懂没有,起了个坏心眼,说:“给你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比如说有一天晚上,你明知道我想亲你,但是闭着眼睛装睡,放任我胡作非为,这就是间接故意。再比如,你猜到我可能会亲别人,但是自信地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