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公主似的。她抿着嘴对姚南冬笑了笑。
梁迁打断他们:“进去说吧,外面冷。”
“对对对,”姚南冬领着兄妹俩走进别墅,热情地说:“不用换鞋,随便坐。”
梁宴杰闻声从厨房出来,朝段星河点个头:“小段来了。”
段星河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主任好。”
梁迁正在插花,被他逗笑了,差点打翻花瓶。
“这又不是在律所,你不用这么叫他。”说完之后才发现他们都没笑,房间里的气氛似乎有点尴尬。
“没事,都一样的,”梁宴杰又与段小优寒暄:“这是你妹妹吧?多大了?”
段星河替妹妹回答:“二十二了。”
“来,吃点水果,”姚南冬把茶几摆得满满当当,“在阿姨这儿千万别客气,啊。”
房子里就跟过年一样热闹,充满了欢天喜地的气氛,兄妹俩坐在沙发上,手里握满了姚南冬塞给他们的香蕉、荔枝、山竹,不停道谢、有问必答,但谁也没真的吃东西,段小优缩着肩膀,手里的橘子都快捏出汁了。
梁迁给他们倒了热茶,借着沙发的遮挡,摸了摸段星河的手背,算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安抚。
他倒是想解救他们,可姚南冬与梁宴杰确实是一片好心,尤其是她妈,重视得不得了,一大早就去买菜,生怕搞砸了这次会面。
过了一阵子,可能是适应了彼此的节奏,又或者应了“物极必反”的道理,双方渐渐松弛下来,段星河笔直的脊背也稍微突出一点自然的弧度。
姚南冬为自己的过度热情感到不好意思,自我解嘲道:“你们过来,我太激动了,让你们看笑话了。”
“哪有,”段星河笑了笑,“我很喜欢阿姨。”
“哎,反正,我见着星河,总觉得特别亲切,”姚南冬一脸慈爱,端详了段星河片刻,对梁迁说:“好像在哪见过他似的。”
梁迁等了半天,就为了等这句话,中气十足地地喊:“你本来就见过,你仔细想想!”
姚南冬始终没回忆起来,听了他们的解释,才知道段星河就是当初托她转交生日礼物那个男生,惊讶地瞪着眼睛:“是你啊!”
她沉浸在往事中,一时回不过神,梁宴杰便抓住机会插话:“小段,听梁迁说,你参加了今年的司法考试?”
段星河谦虚答道:“嗯,我试一试。”
“好,好,就该这样,”梁宴杰赞许地点点头,“不要有压力,你高中成绩那么好,肯定会过的。过了以后,你挂在我名下,想跟着谁做案子都行。”
段星河诚恳地欠了欠身:“谢谢主任,我尽力。”
梁宴杰又去看段小优,想跟小姑娘发讪,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递了一张纸巾过去,说:“妹妹,擦擦手吧。”
段小优打了个寒颤,不敢正视梁宴杰,快速地接过纸巾,小声说谢谢。她摊开手掌,露出被蹂躏得软塌塌、面目全非的橘子,为难地咬着嘴唇。梁迁看见了,悄悄将垃圾桶推到她面前,段小优犹豫了片刻,把烂橘子扔了,用纸巾使劲擦手指。
几个人正在闲聊,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很快,姚许云走了进来。
一直沉默的段小优第一个打招呼,脸颊泛起红chao:“桃子姐姐!”
姚许云笑着跟她挥手:“你们已经来了啊?”
姚南冬数落道:“你是最慢的。”
“堵车嘛,不怪我,”姚许云走到客厅,亲昵地揉了揉段小优的头发,说:“小优今天好漂亮啊。”
“确实比你漂亮,你是在cos女巫吗?”梁迁指着她的黑色斗篷取笑。
“不懂时尚不要插嘴。”姚许云挤到段小优旁边,加入了他们的谈话。没过几分钟,她烟瘾犯了,刚摸出来一根,就被姚南冬喝止:“外面抽去。”
姚南冬年纪大个十几岁,长姐如母,姚许云还是挺听她话的,但是外面凉飕飕的,就想通过撒娇蒙混过去:“今天降温了,冷。”
姚南冬不为所动:“别在这用二手烟祸害我们。”
梁宴杰说:“你不是要戒吗,怎么又抽起来了?”
姚许云忧愁地抓了抓头发:“新书写不出来,我焦虑。”
“有什么好焦虑的,”梁迁正面补刀,“反正写了也没人看。”
“梁迁,你今天是不是专门给我找不痛快的?”姚许云哭笑不得,越过段小优的肩膀去打梁迁,梁迁立刻躲在段星河后面,抱着他的胳膊,口中嚷着“这么暴躁干什么”。
“桃子姐姐,我陪你去吧。”段小优轻轻拉住了姚许云的斗篷。
姚许云一愣,然后笑了:“那好啊。”
她们到院子里去了,别墅里只剩下四个人,可以说些当着段小优的面不好出口的话了。
段星河可能察觉到气氛有变,搭在膝盖上的左手虚握成拳,忐忑不安地看了梁迁一眼。
梁迁动了动眉毛,示意他不要担忧。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