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慎撞到床头柜上的台灯。
玻璃台灯落地,发出一声脆响,惊醒了裴恒,吓得他直接从床上坐起。
四目相对,楚亦寒异常尴尬。
裴恒睡得迷迷糊糊,大脑还没完全清醒,一边纳闷楚亦寒为什么会在自己房间,一边疑惑台灯怎么会摔碎,生怕是自己不小心踢倒的,楚亦寒找自己赔钱。
这灯一看就很贵,见楚亦寒脸色不大好,裴恒下意识道:“不是我干的。”
楚亦寒心虚地反问:“难道是我?”
裴恒以为是自己干的,怂不啦叽地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嘛……”
见他没注意到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楚亦寒放了心,“大方”道:“不用你赔。”
裴恒松了口气,注意到楚亦寒眼下一片乌青,关切地问:“你昨晚没睡好吗?”
楚亦寒昨晚基本上一夜未睡,但他不能承认:“没有。我去喊人来收拾。”
裴恒揉了揉着眼睛准备起床,忽然发现才早上五点多。
这么早,楚亦寒怎么会在他房间里?
难道是他打碎台灯的动静太大,把楚亦寒吵醒了?
裴恒越想越觉得可能,暗自感叹还好寒崽心善,不要他赔钱,还没生气。
和吴伯一起将地上的碎玻璃渣收拾掉,裴恒下楼去吃早饭时,发现楚亦寒已经出门。
“才六点多,他这么早就去上班了吗?”裴恒问。
吴伯心里也纳闷,觉得楚亦寒早上走的时候,好像特别怕裴恒追下来。
……
楚亦寒在路上约了范明宇,两人在酒店见面。
“楚总兴致这么好,特地请我吃早饭?”范明宇昨晚也没睡好,兴奋又恼恨地想了一百种方法折磨穆立新。
“昨晚时间仓促,今天我再跟你强调一遍,裴恒不是穆立新。”楚亦寒郑重道。
范明宇嗤了一声:“我记得你对穆立新恨之入骨,怎么跟他结了几年婚,就对他死心塌地了?”
如今提起这个名字,楚亦寒还是说不出的厌恶:“范明宇,我今天客客气气跟你说话,你别不识抬举。你想怎么收拾穆立新都成,但不能动裴恒。”
范明宇嗤笑:“你骗谁呢?那个裴恒跟穆立新一模一样,他们怎么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我也怀疑过,但的确不是。除非你有证据能证明他们是同一个人,否则他就只是裴恒。你要是动他,别怪我不客气。”楚亦寒斩钉截铁道。
范明宇被他的气势一震,收敛了些,思索道:“证据呢?”
楚亦寒耐着性子把裴恒和穆立新的不同之处说了,并着重说了狂犬疫苗的事。
范明宇迟疑:“这或许是他欲情故纵呢?故意留下狂犬病毒这么个漏洞,好让你反向思维,摆脱对他的怀疑。”
这点楚亦寒也怀疑过,但毕竟和裴恒相处了那么久,楚亦寒还是更愿意相信这两人没有关系。
可范明宇恨透了穆立新,又与裴恒没有接触,认定他就是穆立新:“至于一模一样的脸,说不定就是想玩灯下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除非你能把穆立新的尸体拖到我面前,否则我不信。”
从前的穆立新不可一世,范明宇拿他没有办法。可穆立新不知死活去招惹楚亦寒,硬生生把楚亦寒从翩翩公子逼成了和他一样的疯子,如今遭到反噬,范明宇只想拍手叫好。
他一直都摩拳擦掌等着落井下石,如今见到裴恒,认定他就是失踪已久的穆立新,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楚亦寒与范明宇之间没有信任可言,楚亦寒不能告诉他穆立新跳江之事,范明宇也无法相信楚亦寒的话。
楚亦寒怀疑过裴恒,尤其是穆立新跳江时在离婚协议上签的名字就是“裴恒”两个字。
可协议书上的笔迹太过凌乱,就是专家都无法证明这和裴恒的签名是否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只能暂且压下不提。
裴恒和穆立新之间肯定有种联系,但楚亦寒猜不透,甚至隐隐有些不愿承认这道联系。
“我也在找穆立新,如果找到,会通知你。但裴恒绝不是他。”
范明宇冷笑:“你们是夫夫,有共同利益,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楚亦寒语气微沉:“现在穆立新失踪,你还能照常过你的安稳自己。但如果你敢把手伸向裴恒,穆立新对你们做的事,我也能。”
范明宇知道他不是说笑,皱眉沉思许久,勉强道:“那你最好快点找到他,我还想鞭尸呢!”
“会通知你的。”楚亦寒起身走人。
范明宇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恼恨地摔了手中的茶杯。
他绝对不可能放过穆立新!
哪怕他现在改名叫裴恒!
……
范明宇想报复裴恒,但裴恒整天躲在楚亦寒的别墅里,他一直都找不到机会,只能隐忍不发。
裴恒身体底子不错,比医生预料得更早恢复。
孟江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