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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笔录,已经是晚上12点。
路上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行人,花卖不出去,裴恒只能全部带回去。
第二天一早,他要归队训练。
走之前,楚亦寒递给他一束玫瑰:“带走吧,我这里放着也没用。”
玫瑰花瓣饱满圆润,有些似乎还沾着露水,像是刚刚才摘下。
裴恒诧异:“这是昨晚的?”
楚亦寒微微颔首,不着痕迹地把手背到身后:“今天许跃送你,我有事。”
裴恒心底涌起一阵失望,但很好的掩饰住了:“嗯,你忙。谢谢这段时间的照顾,以后要我帮忙的话就直说。”
楚亦寒不置可否,目送裴恒上车离开,才将藏在身后的手放下。
清晨天气微凉,楚亦寒穿了件长袖薄外套。他进屋将外套脱了,白皙的手臂上,几道鲜红的划痕看得人心惊。
吴伯拿了医药箱过来,心疼道:“您要花园里的玫瑰花,派花匠去折就好了,何必大清早自己去?弄得一身伤。”
楚亦寒想起裴恒接花时的喜悦,嘴角弯了弯:“又不是什么大伤。”
……
训练的日子一成不变,让裴恒惊讶的是付岩居然还没退役:“咱们队长对跳水事业爱得这么深沉吗?”
孟江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不主动退役,队里也不辞退他,只能先这么耗着。别看付铁军倒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上头肯定还有关系。估计还得等领导们都被清理一圈,才有人会想起付岩。”
只要付岩不再搞事情,裴恒才懒得管这些,照旧训练。
但是这一天,裴恒突然被领导喊去问话:“裴恒,有人投诉你打架斗殴,怎么回事?”
裴恒一脸懵逼:“我最近都没出去过,打谁啦?”
“不是最近,是七夕那天晚上。你还在外面搞副业卖花?队里不是给你发补贴了吗?你好歹也有个世界级的冠军,你也不嫌丢脸?”
“职业不分高贵,卖花那是我一时兴起。”裴恒觉得奇怪,“谁来瞎编排我?”
领导丢给他一封举-报信:“你自己看吧。他们联系了记者,已经在网上引起不小的舆论。这事如果处理不好,你恐怕得停赛一段时间。”
裴恒急了:“不行,马上就要世锦赛了。”
“谁让你在外面惹是生非?好不容易出个有成绩的队员,要是比不了赛,我比你还急呢!”
裴恒耐着性子把举-报信看完,估计就是七夕那晚他揍得两个王八蛋。他们心里气不过,蹲完看守所出来,不知怎么知道他是跳水运动员,就借此搞事情。
裴恒简要把那晚的情况说了:“这事警察那里也有备案,我是正当防卫,不用停赛吧?”
领导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门,感到为难:“这……毕竟已经引起不小的舆论,如果不处置下你,很难跟公众交代。”
裴恒怀疑领导谢顶的时候,把智商一起谢了:“现在讲究的是善恶有报,不是各打五十大板。我正当防卫没错呀,那天路口的监控,警局还有备案呢。而且新街口人那么多,随便问问就能看出来那帮卖花的人是一伙的,无非是我动了他们的蛋糕,所以才会被针对。”
裴恒越想越冤,“我那天就卖出去两朵,亏大发了。”
“别想你的花了!先处理这事。你看看网上这群人说的,居然说咱们整个市队的素质都是这样差!差个屁!他素质才最差!”要不是顾虑着领导的威仪,他差点口吐芬芳。
网上有些人心理Yin暗,永远都会用最恶毒的想法去揣测别人,而且还偏偏觉得自己才是唯一看穿真相的人。
裴恒孤掌难鸣,吵是吵不过这群人的,只能想别的办法。
“领导,咱们发个声明,说明下那天的情况成不?我再请警局那边配合一下,把监控发出来。大部分吃瓜网友还是冷静的,至于剩下一群只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就随便他们吧。”
领导狐疑地望着他:“你确定没有别的事了吧?万一这事给你声明了,他们又整出别的事来,我可保不住你。”
裴恒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天他不小心亲到了楚亦寒,但这事打死不能说:“没有了,您放心!”
“那卖花的事呢?你吃住都在队里,花钱的地方不多。那么多奖金全没了?你花哪里去了?别是赌-博了吧?”领导越想越害怕。
裴恒佩服他的想象力:“卖花是我和朋友闹着玩。钱我都做理财了,不信你看。”
裴恒把手机银行打开,领导看到几万块钱存款还在,松了口气:“黄-赌-毒可绝对不能沾。你朋友谁啊?确定只是闹着玩?”
“楚亦寒。楚氏大老板,他总不会缺钱吧?”裴恒第一次觉得这个身份真给力。
领导总算明白为什么素无交情的楚氏集团,在世界城市游泳大赛后会给市队的巨额赞助,原来还是托裴恒的福。
“咱们要是发完声明,你能让楚亦寒也帮你佐证一下吗?”领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