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苏岑把曲伶儿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你没受伤吧?”
曲伶儿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我刚才上去的时候留意了一眼咱们刚才过来的那些房子,样子好像有点奇怪……像是什么图案。”
“图案?”苏岑一忖,刚要继续问,高墙侧壁上一道角门突然应声而开,紧接着从里头出来个人,正是今天上午那个白衣人。
白衣人见了苏岑先是一笑,拱手见礼道:“李兄,又见面了。”
苏岑回礼:“初来贵村本想着四处走走,走到这里没想到没路了,我这小兄弟这才想着上去探探路,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李兄见外了,”白衣人大度一笑,“我们这村子不同别处,乱走可是容易迷路,李兄下次还想再看我可以找个人带你转转。”
苏岑语气冷淡:“不劳烦了。”
白衣人也看的出来苏岑不想搭理他,拱手笑了笑,“那李兄请便。”
没成想苏岑竟从背后叫住了他,“敢问一句,村子里这些棺材是干嘛的?”
白衣人一愣之后回过头来,回道:“棺材,自然是用来装尸体的。”
“可这些棺材里都是空的吧。”
“现在是空的,”白衣人突然意味深长地一笑,“将来就不是了。”
苏岑眉头慢慢皱起,眼神冰凉:“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人有生老病死,是人就早晚有死的一天。”白衣人冲苏岑挑唇一笑,“失陪了。”
刚走出两步,只听见苏岑突然在身后道:“前几日有村民在盲山上发现了一个山洞,里面足足挖出了二百多具尸体,却始终没找到尸源,想必不久就会找到这里吧。”
白衣人脚步稍稍一顿,这才进了角门,将门一甩,两扇门“噼啪”撞得一起。透过没掩紧的门缝,苏岑窥见了一条藤花径,藤架古朴大气,生机勃勃的凌霄花一直延伸到庭院深处,与死气沉沉的村子对比鲜明。
“苏哥哥,”看人走了曲伶儿才小声道,“会不会打草惊蛇,他不会找我们麻烦吧?”
“算是敲山震虎吧,得让他们知道在大周疆土上还是有王法的。”苏岑收回视线,唇线抿成薄薄一条线,半晌后才兀自转身,“走吧。”
两人沿原路返回陆小九家里,足足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树枝间隙投下的光斑从墙根拉到墙壁上,院子里的两个人却丝毫没变化,陆小九还在拾果子,婆婆还在盯着地上的光斑,视线都没偏离几分。
苏岑回来之后就进了房里,借着破旧的小饭桌铺纸研墨,不知道又要捣鼓什么。曲伶儿不敢打扰,闲来无事,便出去找陆小九拾果子。
一直到日头西斜也没见苏岑再出来,眼看着到了晚饭时辰,陆小九忙着去张罗做饭了,曲伶儿自己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刚想去看看苏岑究竟在干嘛,途径门口,听见那老妪口中在念念有词,便留神听了一耳朵。
苏岑忙完了事情从房里出来时正看见曲伶儿趴在人家婆婆腿边,像个膝下|承欢的孝子。
看见苏岑出来,曲伶儿眼前一亮,急忙招呼苏岑过去跟他一起承欢。
苏岑本想无视这人直接出去,曲伶儿却一把拉住苏岑的衣衫下摆:“苏哥哥你听,这个婆婆好像在说什么‘歹人’?”
苏岑一顿,跟着曲伶儿一并蹲了下来。
听了一会儿苏岑摇摇头,“不是‘歹人’,好像是……‘大人’?”
曲伶儿顿时紧张,压低声音小声道:“我们的身份暴露了?她认出你来了?”
苏岑抿着唇想了想,轻轻摇头,“能证明我们身份的东西我都藏起来了,她不可能知道,她说的‘大人’应该指的是别人。”
“别人?”曲伶儿小声道,“这里还有别的当官的?”
陆小九从柴房出来时就看着两个人伏在自己婆婆身边,埋着头窃窃私语。跟着探头过去,“你们在干嘛呢?”
曲伶儿吓了一跳,险些坐到地上,瞪了陆小九一眼:“你鬼鬼祟祟的干嘛?走路怎么也没点声响!”
陆小九委屈地撇撇嘴,“明明是你们在鬼鬼祟祟的啊。”
苏岑站起来道:“我们听见婆婆在讲话,担心她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才凑近了听听。”
陆小九挥了挥手,“那个啊,没事,她平时就经常自言自语的,有时候喊‘大人’,有时候还说什么‘小rou快走’,你们不用理她。”
苏岑在陆小九不察觉的地方微微眯了眯眼,一缕寒光一闪而过。
用过晚饭后陆小九特地把堂屋收拾出来给苏岑和曲伶儿住,自己则搬到了婆婆的小屋里凑合睡一晚。苏岑过意不去,陆小九却以这边床大为由,不由分说地抱着被子走了。
因为陆家庄有严格的作息时间,陆小九和婆婆房间里早早便熄了灯。
苏岑坐在床边递给曲伶儿一张纸,“看看,是不是你下午看到的图案。”
曲伶儿把纸展开,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