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嘟囔一句:“老茶根有什么不好。”
眼看着苏岚作势要打,苏岑急忙妥协,“我去就是了。”
不过就是换个地方喝茶去。
拿着岳晚晴那些衣裳越往身上穿苏岑越疑惑,虽然他知道嫂嫂的眼光与他一向有差异,但这上身的颜色也太过鲜亮了。说是秋香色,其实更像是杏叶黄,走在大街上都能频频引人注目的那种。
到最后苏岑提着手里的束带不动了,“大哥,贺寿是假,相亲才是真吧?”
扬州民风开放,不讲究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对新人头一次见面就是在洞房花烛夜里,在这里婚前是可以见面的,而且若是看对眼了,男方便在女方头上插一只钗子,女方再把随身的帕子相赠,便算是私定终身了。
苏岚轻叹了口气,这弟弟太聪明了也不见得是好事,想忽悠都不容易,无奈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如今也不小了,是时候该Cao心Cao心终身大事了。沈大夫的女儿,刘员外的孙女,都是知书识礼的好人家,你去看看又不会少斤rou,说不定就有喜欢的呢?”
苏岑把刚穿好的衣裳一脱,说什么也不穿了。
“苏子煦!”苏岚拍桌而起。
“大哥……”苏岑咬咬唇犹豫了一下,忽然想起之前崔皓说过的话,看了看岳晚晴,又回过头来正对着苏岚,低头道:“我不行的,我对着女人……不行的。”
“你……你!”苏岚对着苏岑指了几指,总算是被气厥过去了。
苏岑最后还是穿着那身杏叶黄的衣裳出了门,主要是苏岚还是不死心,他又实在不好意思再气自家大哥,万一再把岳晚晴吓出什么病来,他就更加罪孽深重了。
就当是一劳永逸,到时候跟人家姑娘家说明白了,以后也省了麻烦。
刚出家门,正碰上一个下山化缘的大和尚。
善缘不好不结,刚好马车也还没收拾妥当,苏岚给了些香火钱,却见那大和尚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冲他摸着光头不好意思笑了笑,“施主可还能施舍些饭菜?”
苏岚犹豫几分,“饭菜倒是有,可都是早上的剩饭了。”
“无妨,无妨,”大和尚急忙道,又冲人合十一揖,“阿弥陀佛。”
苏岚筹备礼物走不开,只好让苏岑带着和尚师傅去后厨吃了斋菜再走。
苏岑领着大和尚一路过去,找来早上剩下的还没动过的素斋饭给人盛了一钵盂,却见那大和尚捧着钵盂没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苏岑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那大和尚却先开了口,”哎,你不是那个……那个下井的?”
一口京城口音,苏岑愣了一愣,恍然大悟,这不是当初草堂寺里看井的那个大和尚吗?
“你怎么在这儿?”
“嗐,别提了,”大和尚往灶台上一坐抹了把光头,“你们走的时候我们主持不是死了嘛,新上任的那个主持嫌我吃的多就总是拐弯抹角膈应我,后来我待不下去了就也走了。再后来辗转来到扬州,城外灵元寺的主持心善收留了我,我就在这儿落脚了。”
苏岑道:“主持心善怎么还让你下山化缘?”
大和尚叹了口气,“灵元寺不比草堂寺香火旺盛,我饭量大,又不好在人家地盘上吃得太多,就只能偶尔出来化顿饱饭吃。”
苏岑点了点头,忽然心生一计,“你们寺里还缺人吗?”
第210章 地动
苏岚怎么也没想到,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那宝贝弟弟怎么就跟着上门化缘的和尚跑了?
两个人是翻墙走的,一身杏叶黄的衣裳扔在了灶台上,临走了还打包了他大半锅的剩饭。
要说这两人没有预谋,苏岚是打死也不相信,不然怎么他们刚要出门就正好有和尚上门化缘?怎么好巧不巧非要吃他家的剩饭?怎么能一拍即合说走就走呢?
有个高中状元的弟弟苏岚自认也是个聪明人,当即就断定这和尚肯定不是普通和尚,肯定是苏子煦蓄谋已久,找了个人来假冒和尚上门带他出走。当机立断派下人去四处搜索,更是沿着去京城的驿站一路打听,就差让人在长安城门口围追堵截了。
万万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苏岑就在城外的灵元寺里,得以相安无事地撞了半个月的钟。
事情还是从扬州城里做香粉生意的王家少爷那里听来的,道是:“我昨日陪着贱内去寺里上香,好像看见令弟了。”
苏岚大手一挥:“不可能,那小兔崽子做梦都想回长安,好不容易让他溜了,他怎么还会留在扬州。”
“难不成是我眼花了?”王家少爷呷了口茶,“不过真挺像的,在那儿帮人写签儿呢,那一手小楷,啧啧啧……”
椅子拖地“吱啦”一声锐响,苏岚噌地站起,双目圆瞪,一脸惊恐神色:“那,那他……还有头发吗?”
灵元寺门前有一棵百年老银杏,后来被来寺里的香客们当做祈愿之用,灵元寺顺势在树下支了张小桌,备上各色绢布笔墨,可以自己写,也可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