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前差点做了“红颜祸水”,耽误栾云晔上朝的经验,林渐这回醒得十分自觉,天刚蒙蒙亮就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便看见躺在身边,近在咫尺的栾云晔。栾云晔阖着眼眸,显然还没有醒。
林渐暗暗思想,昨晚做的那个梦,怎么和平时做了无数遍的梦不一样?昨晚梦里,竟然是梦见有人给自己揉肚子了吗?她还说她不走,一直都在?
一想起昨夜的梦境,林渐心里七上八下,也想不通,干脆暂时搁置一旁。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了一眼窗户,根据天色估算了一番时辰,轻轻推了推栾云晔:“陛下。”
栾云晔没有睁眼,只是淡淡问道:“昨晚让你叫什么?”
本以为是醉后戏言,醒来就不算数了,难道日后都要这么叫吗?林渐的脸一红,道:“快到上朝的时候了,你快起来罢。”
栾云晔一动不动,也不睁眼,道:“你再叫一次。”
林渐垂眸,叹了口气。过了会儿,栾云晔还是没动静,只好无奈道:“云晔,起来了。”
栾云晔倏地坐起来,在林渐反应过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林渐额上亲亲吻了一下,立刻下床去穿衣服。
林渐被突如其来的一吻惊得愣了一会儿,慢慢地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还没回过神来。
栾云晔早已给自己穿好衣服,转头只见林渐还愣愣地坐在床上,微微勾唇,道:“昨夜辛苦你了,若还没清醒,你再睡会儿吧。”
林渐抬起头,看着林沐辰问道:“昨日陛下既当堂给了官印,可臣的官服呢?”
栾云晔看着林渐,一时怔住。
林渐自己掀开被子下了床,走上前看着栾云晔道:“臣昨日刚受陛下封赏,怎有第二日就不参加朝议之理?”
栾云晔抬手,一把将林渐紧紧摁进了怀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渐微笑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臣高官厚禄,陛下不会没给臣准备官服吧?”
21. 无人敢拦 只要你去,无人敢拦。……
当日, 商国的群臣对于“林渐”出现在朝堂上有过一丝惊讶。本以为这出敌国将领投诚的大戏是做给外人看的,不想第二日他还会参加朝议, 不得不说皇后这假扮得还真够敬业。
但当不论朝上提出什么问题,陛下都要把目光转向那位听他怎么说时,群臣发现这位皇后娘娘竟然是一位经世之才,深谙治国理政之要理,朝堂上发言不多,却是句句切中肯綮。
群臣这才想明白, 大约陛下一开始就不是看上林月儿的美色,而是看上了她的才华。就连一向痛恨后宫干政的陛下,竟然能如此任用皇后,不知皇后用了何种手段。不过能看得出来的是, 这位皇后确实太过厉害。
朝议结束, 群臣纷纷退出含元殿。
只有林渐留了下来。
栾云晔走下殿堂, 与林渐一起往御书房走。
“陛下,方才臣一直想问一个问题。”林渐道, “但是觉得当众提出不合适, 所以现在想和陛下说一说。”
栾云晔道:“你说。”
“方才朝堂上, 太师说北狄如今虎视眈眈, 要增兵北方需增加赋税。”林渐蹙眉想了想, 道,“之前帮陛下批阅奏折的时候, 臣发现陛下养兵甚重,每年军费开支更是数目庞大。”
“如今南方已定,如此多的军费,都去了哪里?”
栾云晔道:“之前南方与梁国交兵,五十万大军损失过半, 且有战死之家,都有拨款抚恤。”
“怎……”林渐想说“怎么可能”,自己清理战场的时候顶多统计出来商国战死十万人,哪来的五十万损失过半,刚说了一个字连忙打住。现在自己是“假扮”的林渐,毕竟不是真的林渐,哪能知道这些。
林渐问道:“陛下说战死之人都有抚恤,都是按名册分发的?”
“是。”栾云晔自然知道林渐不会无故发问,道,“你是认为,其中另有隐情?”
“臣还不敢乱说。如今旧账重提难免打草惊蛇,但臣听闻窥一斑而知全貌。”林渐沉思片刻,抬起头看着栾云晔问道,“陛下,不如现在,我们一起去看一看京城之中的禁军?”
栾云晔点头:“好。”
林渐头一次主动凑近了栾云晔,轻声道:“陛下巡幸太过招摇,难免打草惊蛇。还请陛下,假扮一下我的随从。”
栾云晔微微眯起眼眸,看着林渐道:“依你。”
商国皇城的禁军共有十二卫,各自设一名上将军主管,十二卫不相统属,每一位上将军都只听命于君主。林渐本着认真严谨的Jing神,选择了禁军左卫。
林渐拉着栾云晔换好了一身便服,栾云晔如今成了自己的随从自然不能暴露身份,问道:“陛下能给我一个出入禁军军营的凭信吗?”
栾云晔微微勾唇:“只要你去,无人敢拦。”
林渐不相信地看了栾云晔一眼。
若不是帝王亲幸,或者有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