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陛下就算亲自前来,你们也早有风声。陛下日理万机每次定然只是抽查,你们事先填补就能搪塞过去。况且陛下平日应该只看治军如何,也不会真想到要查人数。”
“禁军就在陛下眼前,你们都敢虚造人数。若是放你们到边疆,岂不是翻了天?”
李主簿跪趴在地,颤声道:“平章大人……殊不知,莫说整个商国皆是如此,便是商国之外也没有一国不是如此。不如此何以震慑别国?不如此何以……”
“何以中饱私囊?”林渐淡淡道。
温润的嗓音虽是恬淡,却威严不可侵犯,李主簿浑身一抖,道:“平章若是要查,整个商国没有一处会比这里好。您新官上任,即使如今深得陛下信任,也应当掂量掂量。水至清则无鱼,若真要查到大家脸上都挂不住,就如拽倒大树,平章立于树下又岂能独善其身?……”
林渐听得出这李主簿是在威吓自己,查了一个左卫是小,但商国若举国上下皆是如此,势力盘根错节,要全部纠正不知得得罪多少权贵,难免最后自身难保。
但林渐本就不在乎栾云晔给的一官半职,更何况本就病得朝不保夕,哪里会在乎这些。
林渐淡淡反问道:“积弊日重不能及时拨乱反正,若至于百姓困苦、大厦将倾之日,又有谁能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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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兰华殿
“什么?本宫的哥哥被陛下革职查办?!为什么?!”许妃一把推开身边正在给自己捶腿的宫女,起身问跪在面前的侍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因为林渐查了左卫。”秋桐跪在地上,回禀道,“许将军不仅被打伤,等林渐离开后,直接就被下旨查办了。”
“林渐?什么林渐?!”许妃大声问道,“林渐不是早就死了吗?!”
秋桐道:“据说,朝堂上大臣们都心照不宣,其实现在的林渐,是皇后娘娘假扮的。”
“你说——林月儿?!”许妃咬牙切齿,道,“又是这个林月儿!”
“呵,后宫干政,还敢兴风作浪,林月儿真是活腻了!本宫不介意送你一程!”
22. 别招惹我 云晔,我冷。
戌时, 皇宫重玄门
林渐披着一件遮蔽夜风的黑色斗篷,避开守卫, 独自顺着重玄门以西的宫墙下走过。
早上左卫的事,栾云晔回来后召集几位重臣商议处理,一直到此时也没有回来。
林渐身体不好,今日早上一番折腾就累得不行,入了宫门后就是栾云晔抱着回来的,栾云晔便要他留在寝宫歇息, 自然不许他再管后续的事。
林渐想着栾云晔有位刚直不阿的陆丞相,白易潇虽有些纨绔习气,做事却是心细如尘,这事倒也不必非要自己经手处理, 况且栾云晔自有分寸, 后续的事情也不问了。
只是想起昨夜里二哥说要在重玄门西的宫墙下等到天明, 虽知道他是阳谋当前,笃定自己会担心他, 却还是不得不再去见一见。
“殿下。”
一个矫健的身形从树林中闪出, 在林渐面前作揖:“微臣见过宁王殿下。”
“阮景?”只见来者是林沐辰身边的阮景, 并非林沐辰本人, 林渐轻声问道, “陛下没有来?”
“陛下先行一步,回国去了。”阮景道, “陛下特意让臣留下,在此迎候殿下。”
这么多年来,林沐辰答应自己的事还从未失信过,看来国中定是发生了大事。林渐问道:“国中发生了何事?”
阮景沉yin道:“这……”
林渐想了想,问道:“可是与恭王有关?”
自从林沐辰即位后, 虽有人质疑,但因为林渐本人不动声色,并无人敢公然反对林沐辰,朝中虽有暗chao涌动,但林渐也知道其他人想越过自己申讨林沐辰到底师出无名,只要自己不动,政.局还是安稳。
如今能惊动林沐辰马不停蹄赶回梁国的,只有一向不服林沐辰的四哥恭王。
林沐辰即位之初,他就曾上门让自己揭穿林沐辰与他兵戎相见,被林渐命人礼貌地请了出去。
林渐在边疆的时候,还经常听闻府中人禀报,这位四哥不死心上门过多次,每一次都被自己府上的人请了出去。
他找不到自己合作,想要孤注一掷,如今也说得过去。
阮景见林渐自己猜了出来,也不再隐瞒,答道:“是。恭王说陛下谋害了殿下,非要陛下交出殿下来。如今朝中人心不稳,许多大臣都信了殿下遭人谋害。”
“陛下恐怕殿下为他担心,所以不让臣告诉殿下。”
林渐轻笑一声,道:“他的事情,我为何要担心?”
“是。”阮景低头道,“陛下说请殿下不要以他为念。若栾云晔真的以礼相待,殿下真的愿意留下,他定不勉强。”
“但是殿下若在商国受了委屈,或是思念故国,更或者,在商国无立足之地,连真实身份都遮遮掩掩不能见天日……梁国的大门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