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
“爸!”
三个人中,唯一还能神态自若的便是沈晏文。他看着沈晏姝哭泣时的脸,内心竟没有一丝波澜;小时候看见她哭,他多少还是会去哄哄。
现在他却只是想起谭少琛,想起谭少琛那晚深夜回到家,面如死灰地对他说“离婚”。
不需要眼泪,不需要故作可怜,不需要歇斯底里,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他那一刻便已经心如刀绞。
所以无论怎样,他都要谭少琛回来。
在这之前,他会把该解决的都解决干净。
“别哭了。”沈晏文说,“有客人……你未来的丈夫就在楼下,收拾收拾,一会儿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说完,他便从沈晏姝身边走过,冲父亲微微颔首后离开了书房,留下这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女俩。沈父想要安慰,却又安慰不出一句,只能再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了。
第77章 撒娇男人最好命(上
接连着几天,从市场部到销售部再到策划部,沈晏文大有一副要让他们全公司的员工都来看谭少琛上班的架势,让从前地下气味浓郁的LIVEHOUSE,变得像公司加班转用场地。一时间玩地下乐队的都在调侃这种奇观,甚至还有慕名前来一睹究竟的。
只是每晚的票都被沈晏文派人包下了,看热闹也只能在门口看一看。
于是有头有脸的乐队都不来他们这儿演出了,只剩下一些刚起步的小乐队珍惜机会,不得不硬顶着尴尬上台演出。
就连“不差钱”,都好久没上台了。
眼看着演出的时间快到了,谭少琛已经提前开始尴尬;他时不时便往门口看,哪怕进来一个大金链子小脚裤也好;但没有,沈氏的风格就是提前五分钟准时入场。
“……阿J,你说老板知道这事吗。”谭少琛叹着气感慨道。
阿J一天心思也不知道在哪里,他在这里混饭吃,“混”很敬业:“什么事?”
“就是每天来看演出的……”
“不知道,”阿J说,“我是说不知道老板知不知道……不过也没规定社畜不能看乐队演出吧?他们又没干啥,老板知道了也不会咋样的……”
这话说得还挺在理,谭少琛只好叹气:“唉……”
这段时间卫晚好像很忙,不仅“不差钱”没来这个场馆演出,谭少琛除了下班时都没见到他人。
虽然他很不想一再给卫晚添麻烦,可他烦心到不吐不快,只能吐给卫晚。
谭少琛:「感觉好久没看到你演出了……你们最近是在别的场地吗,还是知道这里现在这个情况,所以不想来啊?」
卫晚算是手机不离身的,平时回消息回得特别迅速。
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好几分钟过去,谭少琛也没等到消息来。而诡异的事一桩接一桩,导致卫晚不回复都显得很平常——时间到了,第一支乐队上台了,台下空无一人。
小乐队的主唱在经历过几天的尴尬后,万万没想到还有更尴尬的局面。
没错,沈晏文的人包圆了票,却没派遣他家的员工过来加班。
看到这种情况,阿J忍不住道:“……这,这还不如社畜在下面呢。”
“是……是啊。”
哪怕用谭少琛的小脑袋瓜,都能将沈晏文带来的不良连锁想出来——小乐队失去了听众和自信,放弃搞音乐;场馆因为没有大乐队愿意来演出,失去沈晏文的包场就会断崖式亏损。
总之就是,这么下去,沈晏文能完全不费工夫地把这里整垮。
啊,原来是这样,他读懂了!沈晏文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让他活不下去,这样就只能复婚。而且同样的招数完全可以复制,无论谭少琛找了什么好工作,以沈家的财力和沈晏文的心脏(zāng),结果肯定都会变成这样。
眼看着台上的乐队都有气无力,谭少琛从抽屉角落里翻出来几根荧光棒,递了根给一旁在抽烟的阿J:“反正也没人,那我们去当观众好了。”
“诶,真的吗,”阿J惊讶地说,“怪尴尬的诶。”
青年朝着他眯起眼笑了笑,模样有点纯真还有些可爱:“来嘛来嘛,带薪看LIVE,多划算啊……”
“不是每天都在看嘛……”
往日总噪杂热闹的LIVEHOUSE,今天空荡荡的,台下只有两名员工,萧条地挥着荧光棒。台上小乐队的歌其实挺不赖,朗朗上口很好记;谭少琛和着音乐声小声跟着唱,主唱感激地和他对视,终于提起了点Jing神。
可谭少琛却很难受——他越想越觉得好像是自己的责任,才把一个小众的地下HOUSE变成了现在这样不lun不类的模样。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起来。
谭少琛低头掏手机看了看,屏幕上赫然写着“卫晚”。
主唱就眼睁睁看着台下唯二的观众走掉了一个,欲哭无泪地接着往下唱。
谭少琛轻车熟路地走进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