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具有杀伤力的,只是轻描淡写地提问,就足以让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沈晏文哪里是外表那般温柔体贴的人,身为沈氏集团这样大的企业的总裁,没有点狠辣怎么可能成事?
“我这几天没工夫管你,”沈晏文继续道,“也没准备处理你,不是你今天特意跑过来,我一时半会都忘了还有个你。”
男人说完,嘴角上翘着冷冷笑了笑。
“沈总,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苏昼颤抖着解释道,“我只是过来看看……发现您睡着,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沈晏文的手忽地用力,一瞬间掐得苏昼吃痛,“那是什么意思?”
“我……”
男人又突兀地放开了他,然后便飞快地起身,没给苏昼回答的时间,就那么抓起墙上挂着的内线电话:“让朱里马上来我办公室。”
当初看见骤然看见苏昼,沈晏文确实被那张脸抓住了心思。
——他那样想念洛北,这么多年都没办法放下,再看见和洛北长得八分像的苏昼,沈晏文确实动心,只想把苏昼留在身边,摆着看都能聊以慰藉。
可自从谭少琛离开,他再看苏昼,只觉得越来越不像。
两张相似的脸,却让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错离。
苏昼想要钱,想要躺着赚钱,沈晏文一眼便能看穿。
他还以为,至少苏昼是个聪明人,懂得什么叫安分守己;可现在看来,是他看高了苏昼。沈晏文烦躁地站起身,重新系好扣子和领带,目光如冰霜地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苏昼。
“沈总……”
“别说话,”沈晏文道,“在我更生气之前,不要说话。”
苏昼当真被吓得不敢再说话。
并非沈晏文的话里藏着什么威胁,或者面前这人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是沈晏文的气势太强,单单是和他还同处一个空间,就已让苏昼害怕。
男人穿好了外套,又恢复了平时那副一丝不苟的总裁模样,走到窗户旁点着了一根烟。苏昼便跟着他过去,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收敛得悄无声息。
没过几分钟,面无表情的朱里便抱着一摞资料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沈总。”
她也没想到苏昼会在办公室,瞄见他时还小小地诧异了一瞬;但朱里素质极高,愣是能当做没见到这人一般,径直走到了沈晏文的办公桌前:“这是您要的资料,我已经查实……”“先把他弄走。”沈晏文打断了她的话,头也没回地冷声道。
“他……?”
苏昼急忙道:“沈总,我真的,真不是那个意思……”
“我建议你离开京原,”沈晏文一边说,一边斜眼看向苏昼,“或者你想留在京原也可以,但我相信和沈氏有关联的所有公司都不会调你的简历;朱里,你马上去办手续,池柳苑的房子出售。”
“沈总……”“从下一分钟开始,我不想再看见他。”
沈晏文此言一出,朱里连忙走向苏昼:“苏先生,请吧。”
苏昼还想继续挣扎,可他才开口,就被朱里直接推搡着往外:“您不希望保安请您出去吧?”
“……”
办公室里很快安静下来,苏昼被朱里带着一并进了电梯。沈晏文重重地眯了眯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叹着气将目光投向桌面上——那里堆着朱里刚送来的文件。
除开最近几个需要他签字的项目之外,还有明年公司海外发展的详细企划书……他一份份标题看过去,然后便看见放在最下面的,《洛北个人情况报告书》以及《谭少琛个人情况报告书》。
他霎时来了神,蓦地将两份东西抽了出来。
朱里确实工作能力了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能把这些个人情报调查得清清楚楚,文件也列得干净整洁,一目了然。洛北确实就如同他母亲所说的,九岁的时候便已经搬到了新的住处;因为母亲的再婚,他那时候便开始独居,一个人可怜得很。不到十六岁他便查出了癌症……等到沈晏文找到他时,他便已经住在医院了。
沈晏文一行行看过去,越看心跳得越快,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腾起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二十岁的他当然不如现在做事那样小心仔细,光是找到洛北、确认过他的年纪对不对得上,他便信了调查者的话。
不,不是他不够仔细,是他从没想过还会有这样的巧合。
那么现在,手里的这份资料以及洛母的话,可以让他确定,当初在联排房救他的人,不可能会是洛北。
他再打开了第二份,谭少琛的资料。
还没等他往下看到那些详情,率先便看见了婚姻状态那行,写着“离异”。沈晏文的心抽了抽,可没想到朱里工作能力有余,情商却不太高,“离异”之下她还整理了详情:前夫,沈晏文。
男人深深吸气,再往下看。
曾用名:洛少琛;0-14岁住在联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