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句:“二太太,你这是怎么了?”
贾母三人也就都看了王夫人一眼,发现她脸色如同白纸,额头上也冷汗涔涔,眼神更是直直的盯着贾赦手里的纸张,哪怕是邢夫人问她一句,也没回应。
“王氏?”贾母心下一沉,不由提高了声音,才一下子把王夫人叫的回了神,见大家都在看自己,忙掩饰的干笑了一下:“今夜之事实在太过吓人,刚才人多还好些,现在人少了,想想倒让人后怕起来。”
贾母与贾政觉得王夫人这个解释很说得过去,贾赦却觉得自己有必要向王夫人求证一下——这东西莫明其妙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外书房里,花押上头也有个小小的贾字,不该与府里人无关才是。
于是贾赦转向王夫人走去,他走一步,王夫人的身子不自觉的往椅子里缩一点儿,再走一步,王夫人的身子又往椅子里缩一点儿。看了她的表现,现在谁说王夫人与这东西无关,贾母与贾政都不会相信,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难看到了十二分。
“王氏,刚才灯光不明,老太太没看清楚,所以觉得这不是荣国府里出去的东西。可是我看了这东西足足看了一天,上头有些什么我记得一清二楚。你现在说了,时候还不晚。”贾赦的声音冷如冬日冰凌。
王夫人被吓的连连摇头:“大老爷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
连一直暗里观察的张翠花,都不得不佩服王夫人的抗压能力,到这个时候还能狡辩,人家先是越过邢夫人当家,后期借着女儿之势架空贾母,不是没有道理的。
贾赦也知道自己一句话,问不出什么来,他在那沓子纸里翻找了一下,从中间抽出一张纸来,向着王夫人晃了一下:“你们王家的女人不识字,才让奴才给糊弄了。这张倒不是票据,竟是你那好陪房自己打偏手的帐单子。”说完还嘲笑的哼了两声。
自己给贾赦的东西里,真有那个东西吗看戏看得十分欢乐的张翠花,没有什么印象了,只好去看王夫人的表情。
“不可能。”王夫人一边摇头一面否认:“哪有什么帐单子,周……”
“周瑞家的?”贾赦一下子抓住了王夫人语中的漏洞,转头就不理王夫人了,向着贾母郑重道:“老太太刚才也说了,这样的事是断子绝孙的行径。我少不得要大义灭亲了。”
贾赦听出来的话,贾母与贾政两个也听出来了,谁也没想到这东西竟是王夫人的。两个人想的都是:这东西就算是王夫人的,又是怎么到了贾赦手里的?!
王夫人也有这个疑问,她问的是:“好一个大老爷,今夜老太太与我私库的火,是你派人放的吧?”
“你是承认这东西是你的了?”贾赦对王夫人这个回答有自己的理解。
贾母对两个人的答案都不满意:“孽障,是不是你让人放的火?敢情是你在贼喊捉贼。二太太哪里说过这东西是她的了?”
贾赦把自己手里的纸抖了一抖:“老太太还真是向着二太太呀,这样证据确凿的事,还能置之不理。”
听他说的言之凿凿,贾母与王夫人都不吭声了。贾政看着两人的表情,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刚才被贾母称为断子绝孙行为的事情,真的是王夫人做出来的。
他上前一巴掌打到王夫人的脸上:“王氏,你竟敢如此行事,可想过珠儿与元春?”
王夫人被打的头偏了一偏,看了贾政一眼即没叫也没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贾母是必须要保下王夫人的,要不王子腾那时没法交待,也就等于在太子跟前没法交待。因向着贾赦道:“你究竟想要怎样,一定要闹的家宅不宁吗?”
贾赦听了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向着贾母冷笑一声:“老太太,现在老二家的都承认这东西是她行出来的,老太太还说是我想闹的家宅不宁?也好,那便家宅不宁一回。反正我在老太太眼里就是个没脸的,那就索性请顺天府的人来,看看到底是谁没脸。”
话语里透出的决绝与失望,让贾母这个一向对贾赦予取予求的人也心里没底起来,想着开口安抚一下贾赦,又一向没对贾赦好声说过话,并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得说人家贾政,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向着贾赦就跪了下去:“兄长,还请兄长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饶了这贱人一次。日后我必让她闭门思过,就是兄长觉得,觉得,只要为了两个孩子,也可以商量。”
觉得后头是什么,贾政没说出来,可是连看戏的张翠花都听懂了:贾赦觉得对王夫人只是闭门思过不满意,那么让她病逝也可以商量。
狠,有决断,不愧是敢想从龙之功的人。
张翠花这才发现,前几世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贾政其人,原以为他只是躲在贾母与王夫人身后捞些好处,谁知道人家是觉得那样的行为对自己最有利。现在王夫人成了对自己没利、还可能拖后腿的人,贾政便直接要抛出王夫人以自保了。
如果贾赦在张翠花眼里是个渣、却还有些固体形态的话,现在的贾政则是碎的成了飞灰的存在。
就连王夫人也没想到贾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