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还把自己做出来的绢花送到霁月坊,更别想再从霁月坊拿到一个布丝。
几个女人一下子走的干干净净。
庄院一下子便清静下来。张翠花这里也已经打听出来,那几个女人所以要去庄子里闹,是因为最新的绢花样子都在庄子里,有人花大价钱让那几个女人从庄子里拿出新样子。目的自不用问,是有人惦记上了霁月坊的绢花。
自从霁月坊得了宫里供奉,张翠花便防着这一手呢,要不也不会舍近求远,非得把新样子与材料,每日一次送到庄子里。现在即有人惦记上了这个,不出手打疼他,日后的试探还会源源不断。
这一次到内务府送绢花的,就成了刘太太。她把霁月坊绢花的暗记,悄悄说给了主收绢花的大人,并说明自己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市面上出现了好些仿制霁月坊绢花。
“娘娘们都是尊贵人,哪能与市面上随便什么人戴一样的东西?可是我只是个小生意人,管不了别家的事儿,只能与您提前说一声,市面上卖的那些,都不是霁月坊做的。若是哪一天娘娘们听到风声,要怪罪霁月坊,还请大人替我们美言两句。”随着这句话送出的,是一个相当于霁月坊半个月收益的红封。
内务府的人听话听音的本事不差,虽然没给刘太太什么承诺,却暗地里派人去市面上查了一下,发现刘太太所言非虚,真有不少与霁月坊旧样子相似的绢花,摆上了各个铺子。
没用两天,顺天府便得了内务府的命令,要查出谁敢擅自逾制,戴用宫中之物。那些卖绢花的首当其冲,铺子让人关了,老板让人顺天府抓了。
顺天府尹还没动刑,那些人已经把提供给他们绢花的人给招出来了:正是原来做宫里绢花供奉的薛家!
原来薛家失了宫里的供奉,不敢怨内务府,倒把恨堆到了霁月坊头上。眼见霁月坊花样层出不穷,银子流水似的淌进去,更是又恨又妒。薛姨妈向夏太太求娶夏金桂不成,这恨更重到十二分。这时负责薛家宫花生意的掌柜,便替薛蟠想出了一个歪点子:
既然霁月坊的绢花卖的好,那咱们也卖呀。不会做,这个好办,到霁月坊买上几朵绢花,再打听几个从庄子里回家的女人,给出大价钱让她们教会自己人怎么做,生意不就回来了吗?
的确如那个掌柜所说,自从仿制了霁月坊的绢花之后,薛家的生意一下子好了起来。白花花流进袋子的银子,让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甚至把主意打到了新花样上头。这才有了那几个回了家的女人,又闹着想回庄子里的故事。
只是他们的主意打的好,张翠花这里招拆的也不差。有了内务府出手,薛蟠直接被顺天府请去喝茶了。
听到这个消息,夏太太急急来找张翠花,一为解气,二来也是要让张翠花小心些,薛姨妈现在见不到夏太太、不认识刘太太,说不定会来求张翠花。
“太太,薛家太太前来拜访。”鸣柳进屋,向觉得自己只与薛姨妈见过一次,还没熟悉到相互走动的份上,薛姨妈不可能上门反驳夏太太的张翠花禀报。
张翠花哀怨的看了夏太太一眼,原来乌鸦嘴的本事,不是自己一个人有呀。
张翠花想过薛姨妈想通过她向刘太太求情,不再追究薛家仿制之事。也想过薛姨妈要用银子收买她,将霁月坊的股收入囊中,这样薛家成了霁月坊的老板之一,也就不存在仿制不仿制的事儿。
可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人家薛姨妈学会了另辟蹊径:“自从上次一见,就觉得与孙太太投缘,早就想多与孙太太亲近。听说孙太太的女儿聪明能干可人疼,我心里恨不得马上接回家里养着。”
夏太太都惊着了好吗?说出这样的话来,差不多就等于告诉人家,我中意你的女儿,想要替儿子求娶。可是眼前这位薛太太,要是夏太太没记错的话,她的儿子还在顺天府关着呢对吧?
再说,前次她不是还向自己求娶金桂吗,现在当着自己的面就说出这样的话来,是觉得自己与张翠花的关系,没好到相互八卦的份上吗?
没等夏太太驳斥薛姨妈,张翠花的脸已经沉了下来:“不知道薛太太是在哪里听说过我的女儿?”痴心妄想也不是这么想的,随随便便说出自己没见过的女孩,是想着坏了迎春的名声吗。
薛姨妈一愣,前次在夏家见到张翠花,她觉得这就是个软性子的人,又没了丈夫,能认识几个人?自己家的条件来求娶,她不是应该高兴的找不着北吗?
再说一般人就算不同意,也该委婉的拒绝,怎么这位孙太太看上去不象高兴的样子,倒有些生气的意思?生气的孙太太,可不象她前次见时那么好说话。这让薛姨妈嗫嚅了两声,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张翠花脸上挂起冷笑:“薛太太要是只有这件事,那恕我家中还有事,不能招待薛太太了。”说着直接端起自己手边的茶,送到嘴边喝了一口,端茶送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孙太太且慢。”薛姨妈急了,她来前打听清楚了,霁月坊三位老板,夏家有皇商之号,刘家有男人主事,只有这孙家是寡母带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