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躺在同一张床上,就是最大的异样。
王太医不留痕迹的看了贾珠一眼,发现他正一脸担心的看着放下的帏帐,便收回自己的目光,先给贾母把脉。脉相平稳,并无不妥之处,王太医不由抬头望向贾赦:“大老爷,老太太无事。”你是在试探我的医术吗?
贾赦七情上面:“老太太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怎么会无事?”
王太医也是一愣,因与荣国府各主子很是熟悉,刚才他进来后并没有问病情便直接诊脉,不想自己竟失了手。再次把手搭到贾母的腕间,脉相仍如刚才一样平稳。
王太医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着贾赦不会拿贾母的身子开玩笑,才道:“还请搭起帏帐,让我看一下老太太的金面。”
贾赦向丫头示意一下,帏帐挂起,贾母平稳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虽然睁着,却半天也没转动一下,眼皮都没眨一眨,任谁也不能说她无事。
躺在她身边的王夫人,正死死的咬着帕子,忍住自己呼疼之声,可脸上巴掌的痕迹太过明显,头发散乱、钗歪鬓松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伤的蹊跷。
王太医起身拱了拱手:“老朽不才,诊不出老太太为何如此,还请大老爷另请高明吧。”
“王太医,还请替我们太太也诊上一诊。”贾珠上前向着王太医便是一躬,哀求的声音夹着悲切。
王太医也不多说,搭了搭脉后脸上有些诧异:“二太太这是受了伤,还是请一位跌打大夫来看更妥当,若是晚了,正骨接骨耽误了时辰,怕是会落了……”
不用说了,贾珠已经一迭声的让人去请跌打大夫,王夫人则连声要叫贾珠回来——开玩笑,她是高门贵妇,那些跌打大夫都是给粗人看病的,自己又能体面到哪儿去?再说接骨正骨,难免要动手,就算身上再疼,王夫人也不敢让一个大男人给自己接骨。
“太太,事急从权。”贾珠似是知道王夫人想的是什么,着急的劝道。
王夫人一边摇头一边落泪:“你去,请你舅舅带个医女来。”
不光贾珠,就是王太医与贾赦都是一愣,王家竟然有医女,还是会正骨接骨的医女,这可就有意思了。王夫人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刚想收回自己的话,贾珠早已经出门去了。
医女是跟着王子腾夫妻一起来的,许是贾珠说了什么,王子腾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王子腾夫人则亲自看着丫头将王夫人抬回荣禧堂,接下来怎么替王夫人医治,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荣庆堂里贾母已经愣愣的坐在了上首——贾珠去请王子腾的时候,便放开了贾母的五感,能说能动了。王太医见没自己的事儿,也被贾琏带下去喝茶并替贾母开平安方,荣庆堂里只剩下贾母、贾赦、贾政、王子腾还有贾珠。
贾政两眼现在已经乌青,是王子腾在王太医出门后打的,贾母等王子腾打了三五拳后才开口求情,贾赦则是一声未劝,贾珠也是视而不见。
“贾存周,我妹妹嫁进贾家,为你生儿育女,管家理事,替老国公守过三年孝期,你竟生生踢折了她的腿,好,你真是个好样的。”就算是打了贾政,王子腾还是气愤难平:“说,我妹妹怎么对不起你,要你如此折辱她,折辱我王家!”
被单方面殴打的贾政,觉得自己浑身哪哪儿都疼,心里大骂着匹夫、粗鲁,面上也没有往日见到王子腾那份心虚:“她哪里对不起贾家,王大人不妨好生看一看!”说着自己走到贾赦跟前,弯腰从箱子里拿出几张票据来,扔到王子腾身上。
王子腾来的路上已经听贾珠说过了,心里再气王夫人不知道收拾干净首尾,面子上也要替王夫人把腰撑住了:“这样的事儿,哪家主母没做过,民不举官不究,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怕有人敢告不成?”
“亲家,话不是这样说的。”贾赦知道贾政就是个怂货,直接接过王子腾的话:“别人家主母做或不做我不管,我荣国府的当家太太,却不能做。荣国府几代清白名声,不能毁在你妹子手里。”
我可去你的吧,你们荣国府有什么清白名声。王子腾不屑的看了贾赦一眼:“那也不能乱用私刑。”
“女子以夫为天。”贾赦硬邦邦顶上一句,让王子腾一时接不上话来。
接下来王子腾与贾赦便唇枪舌战一场,围绕着贾政有没有权利打折王夫人的腿以及王夫人放印子钱是不是真的会危及荣国府存亡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
期间王子腾几次兴奋的拉着贾政一起协商,比起与贾赦的交流亲切又深刻。贾珠不得不参与其中,几次在王子腾发言之后,把贾政带离交流中心。
贾政很是哀怨的看着贾珠,他知道要不是贾珠,他不止是挨王子腾几拳几脚的事儿,就是觉得贾珠的反应慢了一点儿,应该在王子腾挥拳之前挡在自己身前。
贾赦却看的好笑,相信贾珠出手慢是迫不得已,若不是为了不落人话柄,说不定贾珠会跟王子腾一起动手。
有了贾珠要对付的就是贾政这个认知,贾赦决定见好就收:“亲家,你别忘了,这荣国府里不管有什么,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