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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洞xue深处,挤挤挨挨的摆放着各种不明物体的残肢,隐约能分辨出哪些生前是动物,而哪些曾经又是植物。
在洞xue的正中间,摆放着几口形状各异的黑色的坩埚,被蓝色的幽焰炙烤着,咕噜咕噜煮着或蓝或紫的不明ye体。
莫关山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被随意的丢在洞xue的角落,身下压着不明生物的骸骨。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又不合常理,这是那位神秘巫师的居所,他猜?金尾人鱼小心的避开了地上散落的白骨,在另一个稍微干净的地方蜷曲着自己的鱼尾坐了下来。
他是通过巫师的考验了吗?
莫关山猜。
昏厥前的记忆还历历在目,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那片已经合拢鱼鳞,触及的只有一片冰冷坚硬,如果不是身体内部残存的酸痛,他都要以为一切都是一场可怖的梦境了。
“你醒了。”
“啊——”头顶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本就十分恐惧的莫关山顿时惊叫出声。
“别怕。”那个低哑的男声笨拙的安慰道。
伴随着一阵极小的簌簌声,盘踞在洞xue顶部的触手怪爬到了莫关山身旁。
肌肤突然被滑腻柔软的触手碰到,莫关山打了个寒颤,记忆中那种被紧紧束缚的窒息感和无边际的痒意又翻涌上来。如今理智回笼,对于之前自己的失态便感到万分羞耻,莫关山红着脸,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
阿丘并没有察觉到小人鱼的躲闪,他并不擅长分析别人的情绪,何况是肢体语言,没有如愿触摸到光滑的肌肤,便干脆把小人鱼整个缠了起来。
“你干嘛?!怪物你放开我……”突然被缠住,莫关山又惊又怒,甩着鱼尾剧烈挣扎着,拼命想摆脱触手怪的束缚。
突然听到那个久违的称呼,阿丘面色骤变,眸中闪过一道冷光,反射性绞紧了触手,直到小人鱼疼的痛呼出声,才意识到被他绑着的不是仇人,而是一条脆弱的小人鱼,急急松了力道。
“阿丘……”托着莫关山朝洞xue外部走去,既然醒了就可以去找主人了,阿丘有些迫不及待:“我的名字。”
这是主人给他取得名字,从此他便再也不是那个无名的小怪物,而是主人的阿丘。
“啊?”莫关山揉着被勒痛的腰,一时有些懵,呆呆的跟着复读,“阿……丘……?阿丘?”
“嗯。”缠住他的男人语气淡淡,“我带你去找主人。”
是带他去找巫师吗?
即将获得双腿的兴奋冲淡了身上的不适,莫关山乖乖的被触手托着,跟阿丘往黑暗的洞xue深处去。
……
再次成十字状被阿丘绑在了半空,莫关山有些扭捏的动了动,毫无抵抗之力的被人围观让他有些不自在。
神秘的灰袍巫师脱掉了伪装,这是小人鱼第一次见到这位只于深海传说中存在的神秘客的真容。
居然是一条人鱼,不,准确的说,是像一条人鱼。
他拥有金尾小人鱼在人鱼族闻所未闻的黑色鱼尾,连发色和瞳孔都是纯然的漆黑。实际上,深海人鱼千百年来一直是以浅色系着称,被人类比作亚特兰大珍珠,深海的瑰宝。
黑发巫师拥有比族里最英勇的战士还要高大的身形,有着完全不肖人鱼的刚猛体魄,纯白的皮肤在萤草的幽幽光线下,更显得透明,而在那健硕的肌rou上,则盘虬着数条狰狞可怖的扭曲伤疤,只是看一眼,都让人为其所昭示的凶险处境胆寒。哪怕是和最凶恶的鲸虎鲨搏斗,都不会受到这样致命的伤害。从小生活在族里的小人鱼无法想象黑发巫师曾经经历过怎样恐怖的袭击。
除了伤疤,在这只黑色的人鱼的上半身,莫关山还看到了许多零散分布漆黑鳞片,眼尾、耳后、胸口……
大小不一的鳞片杂乱的长着,怪异而奇特。不过这些突兀的鳞片却没有丝毫破坏掉男人的俊美,狂放不羁的黑鳞,甚至让黑发巫师增添了几分危险又惑人的魅力。
莫关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结合体,长得像人鱼却又处处都不像人鱼。
背对着他的巫师转过身来,用海螺壳盛着一捧粉色发光的魔药。
“喝掉。”他说。
“是可以变人腿魔药吗?”莫关山有些激动的接过来,昂头一饮而尽,面露惊叹,入口味道酸甜,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苦涩和异味。
黑发巫师挑挑眉,对小人鱼的询问不可置否。
反而是身后的阿丘有些激动,缠着他的触手又紧了紧,甚至直接把小人鱼翻转过来,仔细端详。
这也是莫关山第一次看清阿丘的样子,先前触手怪露出真身是他已经神智模糊,而刚刚进入这片洞xue时他又被举在了前方,只能看见被荧光照亮洞xue内部和黑发巫师。
阿丘是一个长着章鱼触手的人鱼,莫关山不确定,他所在的族群都是人身鱼尾,从未听说过还有其他尾巴的人鱼。
阿丘的肤色和他触手一样,偏黑,身材也是和黑发巫师不相上下的雄壮,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