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尧名下的小别墅坐落在A市郊区,环境幽谧,外形古朴,颇有点隐士风范。可惜ru白的墙面沾了黏腻的血迹,砰的一声响后,人再次撞上墙面,不及滑下便被揪住衣领又挨了一拳。
李修擒住男人,压抑怒火的脸庞依旧近乎扭曲,哑声道:“我再问你一次,曲尧和谢衣尘究竟去了哪里?”
被他揪住的男人四肢早已瘫软,脸上却仍挂着狰狞的讥讽。他听到李修已不下十次的质问,不禁痴痴地笑道:“我们家的大少爷,何劳李先生费心?”
李修青筋暴起,挥拳直击男人下颚。男人跌落的同时颚骨脱节,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远处,洛lun生冷眼旁观这出闹剧,虽未出手凌厉锋芒却同样让人不敢直视。他脚下堆着六七条蠕动的长虫,脏乱恶臭早已看不出人样。温文则带着人在撬三楼一间房间的门锁,因为其他房间他们早已搜遍却一无所获。
得知陈明和谢坚不是同一个人,他们便立刻派人去找谢衣尘,却发现谢衣尘已经五天没有联系过任何人了,就连住院的母亲也没有去看望。他最后发出的信息是给徐峦山,告诉对方自己和李修在一起,让徐峦山不必挂念。
这条信息无疑是他人代发的。
一开始,洛lun生还可以安慰李修,蓝龙的人未必知道真相,也许只是为了保护谢衣尘才将他囚禁。可是当他们顺着谢衣尘颈环的定位找到一座废旧居民楼,却在步入房间的瞬间闻到浓重的煤气味时,洛lun生便再也说不出宽慰的话了。
蓝龙知道他们会救谢衣尘,才会以谢衣尘为诱饵布下陷阱。如果他只当谢衣尘是谢坚的儿子,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招数?
好在两人反应及时,总算在煤气引爆前逃了出来,只受了极轻的烧伤。
事后,他们在现场找到了已难辨原形的颈环,又在居民楼下的花坛角落找到一件谢衣尘的衬衫。衬衫被鲜血染红,虽只是鸡血,却依旧触目惊心。
温文道:“既然他们以谢衣尘设陷阱是为了您二人,那如果不去找会不会他就没有危险?”
洛lun生凝重道:“我们找了,他才没有危险。我们不找,蓝龙和曲尧给我们留下的很可能就不是一件血衣了,而是一截残肢。”
李修捏住血衣的拳头咯嚓作响。洛lun生没有把话说完,衬衫上的鸡血还有另一层意思。如果洛lun生和李修真的到最后都不去理会谢衣尘安危,蓝龙等人不介意杀鸡儆猴。反正,一个无法当作筹码的谢衣尘,其生死对他们而言也就不再重要。
那之后李修和洛lun生顺着能找到的各种线索找了二十多个地方,遭遇的却只有层出不穷的诡计埋伏。不仅谢衣尘,就连曲尧的影子也没有看到,反倒各自都挂了彩。今天,好不容易找到这处曲尧闲暇时栖身的郊区别野,赶到时却仍是只见到几个看屋的喽啰。曲尧和谢衣尘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根据之前的经验,审问这些小喽啰毫无用处,便是他们真的报出了什么地点也只会是下一处陷阱,可李修仍是将几人揍到说不出话来才肯罢手。这不仅是因为他不愿放过任何一丝希望,更因为他内心的不安和恐惧已濒临顶点,却无处宣泄。
截至今日,谢衣尘已经失踪了九天。九天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死,也足够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甚至,可以让一个人死了再活。
李修的手上鲜血淋漓,除了被打的人,更多却是他自己的血。可他没办法停止。
温文出现在楼梯口,向洛lun生禀报时视线却担忧地划过李修:“少爷,三楼那间房的锁已经撬开了。我们找到一些东西,可能是谢衣尘的。”
李修一凛,立刻丢下手里的人向三楼赶去。
像曲尧这种人,家中有一间上锁的房间不足为奇,几人原本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本着谨慎的态度让温文设法开锁。可从眼下温文的反应来看,那间房间里存放的绝不仅仅是资料和金钱而已。
上锁的房间,要么是藏珍宝,要么是藏人,眼前的房间显然属于后者。可是这里现在只剩下锁人用的锁链,被链子绑着的人却早已消失。
李修一进门视线就落在角落里铁环下方链子连着的黑铁项圈和旁边地上的绒毛狗尾上。项圈看一眼便知道质地极重,不是用于情趣而是用于刑罚。绒毛狗尾李修却很熟悉,因为和他送给谢衣尘的那条一模一样。
不完全一样。李修送的是崭新的,绒毛又软又顺,让人爱不释手。眼前这条的绒毛却被汗水、血水以及别的污水干涸后凝成一绺一绺的毛块,让人碰一下都觉得恶心。
李修拾起狗尾,牙齿几乎咬碎。洛lun生安慰道:“也许只是做做样子,故意给我们看而已。这房间温文已经搜查过,除了这尾巴没有谢衣尘停留过的痕迹。”
他说完抿了抿唇,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安慰很苍白。曲尧等人便是不杀谢衣尘,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用他取乐呢?曲尧本来就是个S,一旦挣脱规矩和理法的束缚,谁知道他会玩成什么样子?
李修没有说话,只是细致地观察那条尾巴,似乎是想辨清究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