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缝的时候又补上了一句：“老师晚安。”
程则背后是落地窗，繁华的都市夜景映在他身上。本来是浪漫的场景，但他被自己的Omega无情地关在了门外。
“称呼还是没变啊。”他低下头，拎起西装外套闻了两下：“看来是释放的信息素起的作用。”
摇了摇头，慢步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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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敲门声闹醒了喻珩。
他不赖床，飞快地爬起来洗漱，穿戴整齐。正当他背上书包准备出门，目光往床头柜上一扫，看见了自己的手机。
“以后上学还是不要带手机了，被老师发现了是要被收走的。”昨天车上程则的要求犹在耳畔，喻珩犹豫了两秒，向房门外一望，确定了没人，迅速把手机塞到了口袋里，若无其事地走到门口换鞋。
程则从书房折返，往房间里随意地一瞥，便看见来的时候还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现在已经不见踪影，心下了然，看见喻珩翘着脚穿鞋的背影，最终把千言万语都压回了肚子里。
事实证明，这间公寓离学校确实近，十来分钟后，喻珩从路口下车，先进学校，程则慢悠悠地把车停到学校的停车场。两人分头行动，在教室相见，又是一对本分师生。
昨天已经布置好考场，因为只是摸底考试，六门科每门考试时长被压缩到了一个小时，愣是要挤在一天考完所有科目。喻珩顺着编号找考场，幸运地发现自己的考场座位正好紧挨着讲台。
“天啊，你居然坐这儿！”第三门考完，上楼来探访的江洵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别笑了！你不知道我坐在这儿要承受所有老师的死亡凝视...数学考试的时候那个老师肥头大耳——”喻珩捏起自己的脸，一张小脸硬生生被拉宽了一倍。
江洵笑得惊天动地：“你怎么嫌弃老师长相！记大过！”
“可是他还把口水喷到了我的试卷上。”
“得了吧，就该给你分配一个帅哥坐你旁边，你们俩交相辉映——”
喻珩本来对帅哥毫无想法，此时也被气得叫了一声：“那来个又斯文又帅的老师给我监考啊！”
话音刚落，门外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则拿着密封袋走进教室，便看到喻珩扯着自己的脸向上天求帅哥降临，脚步都一顿：“喻珩，你干嘛呢？”
心情不太好 再放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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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卡给你刷（。
喻珩敢笃定，这一瞬间可以排上他的人生三大尴尬情景之一。直到考试铃声响起，脸还在阵阵发热。
他坐在第一排，顶着程则近距离的注视，手心分泌出一层细密的汗，尴尬得他脚趾在地上抠出一个马里亚纳海沟。他现在无比想念那位被他形容为“肥头大耳”的老师，开始悔恨自己刚刚的出言不逊。
——就算我的试卷被喷得水光点点，也比被程则盯着好吧。
想到这儿，喻珩放下写了一半的解答题，随手在试卷上画了一个痛哭的小人，附上一行字：再也不皮了！
内心波涛汹涌，面上还是冷静地答完了大半张试卷，最后一题难度大，他抬眼看钟，还剩十分钟。还能挣扎一下，喻珩咬着笔尾，蹙起眉盯着那行题目。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请同学们加快速度答题。”
说着，程则从座椅上站起来，走下讲台在教室里转圈，查看整体速度。见个别速度慢的，便敲敲桌子，提醒他做快点。转完一圈，又回到喻珩面前，喻珩做得完全不慢，甚至还是上等水平，桌子还是被敲了两下。
“不要咬笔。”
这纯粹就是没话找话了，估摸着整个考场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但喻珩就是从这突然的一句话里听出了亲密。
这完全就是心里有鬼。喻珩对自己不着调的大脑痛心疾首，默默松了口。
十分钟过去，虽然最后一题还是没做出来，但并不影响心情，喻珩高高兴兴地收起笔袋，准备下楼找江洵去吃饭。
喻珩动作比较慢，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讲台上清卷子的程则和他。
正当他要出门，程则叫住了他。
“喻珩，”程则抱着一沓试卷走过来，递给他一张饭卡“你拿着用。”
“不用了，我今天借江洵的，到明天饭卡就该办下来了。”
“你借了江洵的还要还。”一句暧昧不清的话，没说出口的那句话才是重点：借我的不用。
见喻珩还在犹豫不接，程则心里叹了口气：“别的老师也会借学生饭卡。”
再不接就是矫情了，喻珩双手从程则手里抽出那张卡，跟上贡似的捧着：“那你怎么吃饭？”
“点外卖。”
“我——”喻珩一句我也要吃差点脱口而出，意识到对方是谁后硬生生憋回肚子里，陡然转了话锋，“我先走了。”
程则失笑，知道他原本的后半句话是什么，臂弯里抱着试卷，打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