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红了,抱着自己的手五指渐渐紧抠:“我……我要一个人死,他……他迷.jian我。”
童桐皱眉:“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手指一松,男孩慌忙地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打印纸展开。
见到纸上的黑白人像,童桐眉头锁得更死:“颜东来,”抬眼看向少年,“你今年几岁?”
男孩知道童桐要问什么,抽噎了一声回道:“今年17岁,这个人迷.jian我是2017年7月19号,那天我舅舅生日,我们一家吃完饭就去了卡莎KTV唱歌。我是出房间上卫生间的时候被人迷.晕的,醒来就……”
太凑巧了,童桐想到了深居西峡半山的颜老爷子,昨天下午他才送了一份资料去警局,今天这个孩子就找上她了。
“上车,你带我去找你的监护人,我们签一份代理协议,至于律师费……Emmm,像你说的,先打欠条。”
第73章
男孩名叫褚元澈, 交航附中高二(9)班学生,他和母亲租住在朝营区姥姥家附近,今天是向老师请了病假出校来找她的。
童桐疑惑:“你父亲呢?”
褚元澈双目一暗, 转头看向车窗外, 久久才回答:“他五年前就去世了。”
“Sorry, ”童桐能感受到少年的悲伤。
“你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一滴眼泪顺着褚元澈瘦削的面颊往下淌,他抽了下鼻子, 也不回头看童桐, 就对着窗说:“我爸是个外地人,很Jing机械电气类的维修, 正职是在格童汽电做售后维修。
我妈说2002年我出生的时候,我爸工资就有小一万。他很勤劳为人做事也都很敞亮, 除了正职外,空闲时间还会接一些私活。原来我们住的那一片, 谁家有个什么电器坏了,都喜欢找他。
2014年十一国庆,我爸放假都没空下来,从早忙到晚都是私活。”
男孩停顿, 童桐在静静地等着。
过了大概有半分钟,褚元澈再次开口:“十月七号, 国庆假的最后一天,我爸下午5点还接了一单,换热水器的电板。他高高兴兴地去了,临走时还跟我说这一单做完,国庆七天假他就正好赚3000块,够我们一家一月的伙食了。
那晚,我跟我妈等他回来吃晚饭等了很久, 电话一遍又一遍地打,打到关机。晚上10点,我妈正想出去找,公安局来电话了。
说我爸强.jian.幼.女,被见义勇为的人敲碎了颅骨,死得很难堪。因为这个,2017年我被……那人的狗腿子就威胁我妈和我舅他们,要是敢报警,他们便要将我爸强.jian.幼.女的事宣传得人尽皆知,让我们成过街老鼠。”
童桐皱眉:“你父亲强.jian.幼.女有……”
“他不可能强.jian.那女孩,”褚元澈回头,看着童桐的眼神非常坚定,再次强调:“我爸不可能会强.jian那个女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开屏保戳.进相册,点开一张素描,将手机屏幕向童桐,“这个方脸狭长眼男人叫方栋梁,就是当年那个案子的见义勇为者,也是目击证人之一,晏城武校毕业。2014年,他是颜东来的保镖之一。”
这张素描画得很好,童桐眨了下眼睛,望进男孩再无一丝怯意的眼眸:“谁让你来找我的?”
褚元澈收起手机,复又转头看向车窗外:“有人说你可以帮我,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懂了,童桐打量着男孩:“你除了自己的事,还要帮你父亲翻案?”
“对,”褚元澈眼里汪着男儿泪:“自从我爸爸去世后,我总会梦到他在哭,流着血泪跪在火盆旁……我不想屈辱地活着,我要我爸爸安息。”
目光落到他右手腕上,童桐问到:“为什么要自杀?”
褚元澈笑了,笑中尽是与他年龄不符的凄凉:“因为生活看不到希望,在我被颜东来迷.jian.后,他并没有就这么放过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他让人绑过我两次,没有了迷.药,我割腕反抗,他没有得逞。第三次……”抬眼看向童桐,“恰巧一位老人路过,停下了车,从此颜东来再不敢来找我。”
童桐了然了:“是那位老人让你来找我的?”
褚元澈回视童桐:“是他的管家。其实没有荣爷爷的提醒,我也会来找你。颜东来牵扯进了柏俊的案子,无论是外界的舆论还是您这位柏俊的代理人,对我的事和我爸的案子都非常有利。
我懂法,我国.强.jian.罪偏重于保护女性,对男性的保护很薄弱。颜东来迷.jian我,极大的概率判不了强.jian.罪,构成强制猥亵罪又判不了他几年。柏俊事件中,他左眼被摘除,年纪也不小了,到时他的律师完全可以给他办保外就医。”
很聪明,童桐长呼一口气,明白男孩的意思了:“强.jian.幼.女加上指使他人杀见义勇为者,还有柏俊和你的案子,足够枪.决颜东来了。”
男孩点头:“是。”
童桐看着他,郑重地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帮你配合警方查清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