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一个同学提醒我。
“嗯?”我迷迷糊糊拿起我前的扑克,果然是一个臭脸小鬼在对我贱兮兮地笑。
“学长,大王是我哦。”楚时染夹着他那张彩色扑克冲我晃。
我一阵头痛,坐直身体,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只想要赶快回去睡觉。
要是我当时清醒,一定能看到其他人不悦的脸色。那天的我,实在太扫兴了。之前的几次集体活动都请假,好不容易来了一次又神飞天外,我的风评大约都被自己败坏了。
楚时染却没生气,还是一脸笑容,他说要我和他拍一张合照,然后发在朋友圈里。
周围人起哄说这算什么挑战,说楚时染给我放水,纷纷要求换一个。
我一听还有更过火的,顿时坐不住了,只想快点完成挑战离开,于是晃晃悠悠走到楚时染身边坐下,楚时染笑嘻嘻叫了一个人帮我和他拍照,我浑身轻软,他拉我倒过去的时候也懒得挣扎,干脆凑在他耳边说: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来烦我了,我没耐心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楚时染神色不变,他的鼻尖靠近我,低声道:“你喜欢的人是严昱承?”
听他语气,两人认识。
我把心中所想问了出来,楚时染闻言挑眉笑了笑,“严思源的独子,怎么会不认识?”
“之前一直听说严家有个养子,姓柳,没想到就是学长啊。”
他撩开我的刘海,“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见到你呢?”
我拂开他的手,拿出手机根据他的要求发了朋友圈,顺便屏蔽掉了何洋。
“学长屏蔽掉了什么人吗?”楚时染想来看我的手机,简直是一块狗皮膏药。
“我仇人。”我白了他一眼,转过身不给他看,庆幸自己今天没有加严昱承好友。
151
第二天,我想要找严昱承解释那天的事,可是尼克却跟我说他不愿意见我。
我那时候要做课程作业准备结业报告,忙得昏天暗地,还要找机会和严昱承澄清,在宿舍楼和图书馆徘徊了两天都没见到他,整个人就像一个快要爆炸掉的气球。
楚时染很识相地没有在我眼前晃悠,我松了口气,看来那天的话对他有用。
眼看都要回国了,我还是没见成严昱承。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以前好像都是他来找的我。
原来,如果严昱承不想见我,我是没办法见到他的。
152
尼克跟我说他画展开放的时间确定了,还专门给我留了票。
很不巧,就在我要离开的那天,画展十点才开,飞机十点起飞,我无论如何都赶不上了。
我心不在焉地表示了遗憾。
153
临走的前一天,尼克跟我说画展已经布置好了,他可以提前带我去逛逛。
我有些心动,严昱承买了那幅画,我却还没有看到最终成品。
我想去看看。
154
在美国的最后一晚,天空又飘起了小雪,商店已经关门了,橱窗里的灯还亮着,雪花在暖橙色的路灯下盘旋而下,落到地上便化成了水。
我已经到了画廊的门口,尼克却迟迟不来,掏出手机一看,他给我发消息说临时有事来不了,让他的朋友过来陪我逛画展。
我便在屋檐下等他那位朋友,后悔今天穿了那套风衣,即使外面罩了呢子大衣我还是冷到手脚冰凉,只能靠跺脚企图获取一点热量。
脚底似乎被什么东西硌到了,我蹲下身,用手指把它从砖缝里扣了出来。
这是一颗廉价的玻璃珠子,或许是被某个小孩遗落在这里的。里面有紫色的丝缕状装饰,我拿手套把它擦了擦,珠子对着路灯显出一种梦幻疏冷的光泽,好像漆黑宇宙里一颗孤独的紫色星球。
它让我想到家里的那盆兰花,所以我把它又擦了擦装进兜里了。
一辆黑色的SUV在我面前停下,我被前照灯晃了眼,拿手遮了遮,放下时正看到严昱承“砰”地一声甩上车门。
“怎么是你?”我有些惊讶又没那么惊讶。
严昱承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绕过我径直走到门边,拿钥匙打开门,然后把卷帘门猛地向上一耸,空旷的街道上这声响有些突兀,他没管,泰然自若地走进屋子开了灯。
我望了望灯火通明的画廊,手心摩挲着那颗玻璃球,见严昱承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跟着走了进去。
第25章 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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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昱承着实不是一个好的导游,他跟在我后头,亦步亦趋,一言不发。我背如芒刺,走马观花,只花了两三分钟就把画廊走完了。
如果明天来的参观者都跟我这样,尼克怕是要哭晕在厕所。
我看到了那幅人像,它挂在一大块雪白的展板上,裱了棕木画框,尼克把它命名为《拿着苹果的少年》,很无聊的名字,而且我早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