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李温煦和林诗语就如一些民间话本写的那般,互相之间的情愫越来越浓厚,他们与对方之间的称呼也从最开始的“木公子”、“林姑娘”变为了“阿昫”和“诗语”,他们虽从未和对方说破过关系,却也都知对方对自己有意。
“唔。”
“唔~”
“哎——”
“殿下,您又怎么了?”二十六号抱剑靠在一边,看着自家殿下从白日起就靠在窗边盯着一枚玉佩哀叹到现在。
李温煦一听二十六号和自己搭话,就噔噔蹬地从窗边跑过去,把手里的玉佩举给他看,“二十六号,你觉得这玉佩怎么样。”
二十六号接过来一看,“这玉佩用玉Jing良,温润有光泽,打磨也非常考究,是上等货。”
李温煦听他夸着,连连点头,“嗯嗯,这玉佩自是特别好。”
“那殿下为何……”为何看它神伤了半日。
“……是昨日诗语昨日送我的,说是簪子的回礼。”李温煦没有理会二十六号,自说自话了起来,“诗语说,她为了送我这玉佩,亲自去玉器店掌柜那儿学了好些日子的雕刻,就为了在这玉柱上刻上我的名字。”
“……”二十六号眯了眯眼,心道,原来您在窗边黯然神伤了那么久,就只是为了找个人炫耀么,他就不该对自家这傻殿下上太多的心。
于是他暗暗后退了两步,打算溜出房,不再听这小祖宗讲他的爱情故事了。
谁料这小祖宗一瞥就发现了他偷溜的痕迹,一把抓着,满脸哀愁的挨了上来,道,“二十六号,你听到这,是不是觉得这是一个完美的情爱信物?”
难道不是么?二十六号看他。
然后,李温煦把那刻了字的玉柱怼到了二十六号眼前。
二十六号一看,懂了。
那上面刻着一个“木”字。
“……‘木公子’,您,努力。”二十六号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然后轻轻拍了拍李温煦的小肩膀。
李温煦欲哭无泪,“怎么办啊?我都忘了我一直用这个假身份和她往来了,现在我该怎么和她说清楚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殿下,追妻之路漫漫,祝福您。”说完,二十六号非常没有良心的退出了房间。
·
李温煦在思想斗争了数日后,终于鼓起勇气毅然前往了林府。
……然后在看了一眼林府的牌匾后,又瑟缩着退回了对面巷子里。
“殿下,您上次送簪子送了总共八次。这次您打算去几次?”二十六号幽幽问道。
“啊啊啊”李温煦抓耳挠腮道,“我知道啦。”他烦闷地看了二十六号一眼,又给自己自己鼓了鼓气,再一次决然地向林府走去。
林府的门卫已经对李温煦相当熟知了,远远看他过来,忙打招呼道,“木公子。”
李温煦见有人看到了自己,也不好再退缩了,硬着头皮应声进了林府。
他熟门熟路地往里走着。
有林诗语身边的丫鬟见到了,问道,“木公子是又来找小姐吗?”
李温煦“嗯”了声。
“小姐在池子那边喂鱼。”丫鬟笑盈盈道。
李温煦道了声谢便往花园那边过去了。
林诗语正倚在木栏边撒鱼饲料,忽闻有脚步声靠近便转过了身。她见是李温煦,先一愣,随即放下饲料,走过去笑道,“阿昫?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是有事吗?”
“嗯。”李温煦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道,“是有些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嗯……就……那什么……我……那个……”
林诗语见李温煦这般吞吞吐吐又有些羞怯的样子,不由得心头一跳,心道他这是要将最后一道薄纸捅破,把自己的心意表明出来么?
“……什么?”林诗语问。
“是这样的……我……我……”李温煦抓了抓头还是没敢说,他问道,“诗语你可不可以先答应我,等下不管我说什么都不要生气好吗?”
他居然还担心我会生气?林诗语笑了笑,“你说,我不生气。”
“嗯……就是我……”
林诗语看着他,手不自觉地捏了捏自己的裙角。
“我……”
林诗语捏地更紧了。
“我……”
“我不姓‘木’!对不起一直以来都在欺骗你!”李温煦闭眼半吼着说了出来。
“啊?”一时未能反应过来的林诗语愣愣地看着他,“什、什么不姓‘木’?”
“我……我不姓‘木’,也不叫什么‘木水昫’,那都是我随便喊的名字。”李温煦垂眸道,“因为我家里人不让我对外说出自己的真名。”
“那……那那‘木府’?”
“我买的。”
“府里的人……?”
“我雇的。”
“你……”
李温煦低眉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