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大损失。
苏融回到自己房间,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别说银子了,连个稍微值钱点的器具都没找到。
卧房里放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乍一眼看过去贵气十足,实则品质粗糙,算不得好货。
苏融找累了,只好找来负责服侍自己的几个小丫鬟,问她们:“我房里可有银票?”
小丫鬟们对视一眼,小声道:“公子,你什么时候有银子了?”
苏融:“……”
重生一回,不仅臭名昭着,还身无分文,方雪阑混得实在是很惨。
苏融思考了一会儿,他记得自己当丞相时,似乎还在京郊府邸处放了些银子,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但是即使银子还在,现在他也不能马上去挖。
苏融重新回到方府门口,对那小伙计道:“……我暂时凑不出这么多现银出来,你就……”
想了一想,苏融语气果断:“就记在傅水乾账上吧。”
小伙计:“???”
苏融:“你记在傅将军账上,若是他有疑问,可以让他来问我。”
记在方府主账上肯定不行,他们在大门口闹这么一出,有机灵点的下人,估计已经跑去给方易报信去了。
苏融回想了一下方雪阑在府内的地位,心道再敢大手大脚花钱,方易估计会直接拿棍子把自己打出去。
而方雪阑认识的人,他现在也不太清楚,只有一个傅水乾勉强算得上“熟人”。
苏融决定先让易书斋把账记到傅水乾那边,离月末还有段时间,傅水乾估计不能马上发现,等苏融找到钱了,再立马还给他。
小伙计一脸震惊,震惊过后又自觉发现了苏融的真实想法。
方雪阑为了能见傅将军一面,竟然能想出这种手段……
小伙计心里百味杂陈。
*
第二日的傍晚,方易派人给苏融传了话,让他准备一下,晚上有越晟给傅水乾回京的接风宴,让方雪阑这个儿子随他一起进宫看看。
苏融本来想让下人把自己卧房里堆的大红大紫的衣物全都丢了,但转念一想,方雪阑穿这些衣服许多年,突然性情大变,更易引人怀疑,只好默默忍下。
但今晚既然要进宫,肯定不能穿得如此张扬。
苏融顺手给自己搭了一件绛红色衣袍,踩着点到了府门口,方易正一脸不耐烦地站在那处。
看见苏融出来的时候,方易明显怔了一下。
他本来以为方雪阑会……嗯,穿得比较猎奇,毕竟晚宴上有傅水乾在场。
曾经的方雪阑不放过见到傅水乾的每一个机会,出格大胆且张扬,每一次都会闹出点大大小小的麻烦出来。
今晚这么正常的方雪阑可不多见。方易原本以为他只是想去宫宴上靠近傅水乾。
苏融瞥了一眼方易的神情,轻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对于苏融来说,方易的心思实在是太好猜,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考察一下自己的儿子是否真的决意改过,有悔改之心。
方易就这么一个儿子,估计也为方雪阑的不成器急得头疼。
方雪阑能主动示好,并且表示有入朝为官的想法,方易这才松口,同意苏融有些无理取闹的要求。
进宫的路途上,苏融都在补觉。
他对于往日里见惯的风景没什么兴趣。
苏融之前当丞相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住在宫外的,住在先帝特意赐予他一座府邸里,每日上朝下朝都是走惯的旧路。
不过在越晟成为太子,并且掌权之后,苏融倒是经常被以各种理由被留在宫里。越晟想的什么苏融不清楚,只当他是依赖惯了自己。
“我留在宫内不方便,”苏融曾无奈地和越晟提过几次这事,顿了顿又道,“你太过亲近我,在他人眼里也不是好事。”
越晟淡淡地回应了他:“他人与我何干?”
苏融当时正在垂首写字,闻言抬起头,凝视了越晟片刻,忽然伸出手,用沾了墨的毛笔在越晟冷冰冰的脸上轻轻画了一道,笑着说:
“这么顽固,就不怕落得个昏君的名头?”
越晟下意识擦了一下自己的脸,不料墨汁染开,彻底成了个大花猫。
苏融见着好笑,正要开口,却听越晟沉沉道:“丞相为何无故戏耍本太子?”
苏融闲闲用手肘撑住桌面,拿着笔晃了晃,语气散漫:“以下犯上,治大不敬罪。太子准备如何惩治我?”
越晟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微微俯身,凑近了苏融一点,注视着眼前人带着笑意的褐眸,低声说:
“那就罚,太傅亲手替我把脸擦干净。”
“方公子,请下马车。”
苏融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到了宫门口,按照规矩,所有的臣子都得下车步行进内,自己此时也不例外。
唯一的特例,也许是三年前的苏丞相。
方易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