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直直往床榻上微垂着头看书的越晟走去之时,小汤子更是瞪圆双目,喉咙里咯吱作响,连滚带爬地跪到榻边。
看那样子,似是要拼死护着越晟。
苏融理都没理会他,垂落的剑尖在砖石上划下淡白的痕迹,越晟抬起头来,淡声道:“你就这样来杀孤?”
苏融提剑的手微微发颤,语气凶狠:“你以为我杀不了你?”
越晟把书扔下,从榻上站起来,苏融才发现他穿着一袭正式的朝堂冕服,纯正的黑色在他身上,显得人更加气质冷峻,举手投足间都是高高在上的漠然。
苏融平举起剑,在瑟缩在地的小汤子的惊恐注视中,毫不犹豫地朝越晟刺了过去。
他身形虽然病弱却动作敏捷,长长一把剑在他手里,竟有几分游如蛟龙的熟练,惊艳无比。
越晟直到苏融扑过来的时候,才动了动身体。
苏融虽然剑招用得娴熟灵活,但终究失了内力傍体,出剑慢了几分,力道也不足。
越晟躲过他几次杀意盎然的刺杀,突然伸出手,一把扣住苏融的左腕。
苏融见状,另一只手立即就要横挥利剑,往越晟脖子上招呼而去。
却听一声落响,越晟打掉他的手,剑掉在了地上,而苏融被越晟一拉一推间,狠狠压在了床榻上。
越晟身形高大,又常年练武,实打实地压上来,苏融分毫也动弹不得,眸子里终于溢出了些许慌乱。
“就凭你这点本事?”越晟按着他,伸手轻轻抚了抚苏融的脸颊,在对方的怒目而视中,掐住他的下巴,令他直视着自己。
“你要想杀了孤,那也许只能在这床榻之上了。”越晟淡淡道。
苏融被他狎昵的话语惊了一下,随即感到手腕上一凉,越晟摸到他缠着细长白绫的腕间,将那长白条狠狠扯了下来,而后慢条斯理地扣住苏融双手,将他绑缚在床头。
“放开我!”苏融气得破口大骂:“你这个……”
“省着点力气,”越晟神情冷漠,墨黑的眼睛里毫无感情,他把苏融绑在床上,然后拾起掉在地上的那把剑,倏然勾唇笑了笑,“待会有的是机会叫。”
苏融:“……”
他不知道越晟要做什么。
但眼见着那剑尖挑开了自己的腰带,外袍散开,露出里面洁白的里衣,和一小块细腻莹润的颈间肌肤。
越晟说:“既然敢来,那就要承受后果。”
苏融往床榻里头缩去,咬着唇不看他,那模样瞧起来有几分脆弱的楚楚可怜,却更能激起人心里的暴虐之欲。
“出去。”越晟的嗓音已经哑了,他紧紧盯着床上的苏融,冷声对小汤子道。
小汤子明白他要做什么,却腿软似的,站了几下没起来,反而朝越晟倒去,嘴里害怕地应着:“奴、奴才遵命……”
“咻”地一声破空轻响,几不可闻,一小枚黑影从半空掠过。
与此同时,越晟往后一仰,避开了那枚杀意正盛的袖弩.箭,反手一抬,血rou入体之声响起,小汤子瞪大了眼睛,缓慢地低下头,去看自己胸前没入的那把长剑尖。
直刺心脏,一击毙命。
小汤子张着嘴,半句话也没能说出来,就砰地倒在了地上,下一刻,一直被他藏在衣服里袖弩掉出,滚落在地。
殿外头火光忽起,隐隐喊杀声传来,短短一盏茶功夫过后,又恢复平静。
小汤子的尸体在榻下,死不瞑目,细细看去,还能从他脸上寻出震惊、厌恶、懊悔、凶狠等复杂的情绪。
越晟和苏融一时没说话,等殿外那阵喧哗过去了,苏融才陡然松懈下来,倚在床头,蹙眉道:“累死了。”
大半夜一路纵马到皇宫,还要提着剑杀到越晟跟前,饶是苏融早有准备,也隐隐觉得吃不消,颠得他头疼腰酸腿软。
越晟把染血的剑扔了,开口:“来人。”
有黑影翻窗而入,低头跪在地上,声音低低:“血刀听命。”
“这东西,”越晟淡漠扫了眼小汤子的尸体,语气无波无澜,“弄出去。”
他取了一旁小桌上的帕子,慢慢地擦了擦手,等殿内重新被人清理干净,暗卫又道:“已将宫内反贼五人抓获,其中三人在行云阁当职,一人在长定殿。”
床上的苏融挑了挑眉:“留了活口吗?”
暗卫:“正押往大狱,明日便会给陛下交代。”
在长定殿看见那封奏折的第一眼,苏融就确定了这是一个圈套。
殿内Jing心布置的机关、等待被人发现的折子,在苏融看来都不过是劣质的伪装。
设套之人的心思转瞬就能想明白,如果苏融不幸中了机关,再次死在长定殿,依越晟对他的在意,很可能会彻底发疯。
而如果苏融没有中计,但他找到那封藏得并不深的奏折,又是一出挑拨离间计,越晟和他之间会产生极大的隔阂,更易被人利用。
而设计这一切的人,不仅要清楚苏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