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被他吓得险些失了仪态。
又听他道:“奇怪,真是奇怪,老夫平生未曾见过这般的......”
南秋见他犹疑,而周围人众多,便拱手对四周道:“各位道友麻烦屏退左右。”
众人面面相觑,嘟嚷着退散后,那算命师却不知何时写了张八字卦言递予他。
墨倚楼随手打开:
“命犯妖格,欲孽缠心。”
他定定看了眼,心里咯噔了下,立即合上,捏在掌心。
这边这算命师又给殷容算起来,不住摇头:“这位小兄弟命格极贵,但贵极反贱,来,这张卦言收着。”
南秋也上前收了卦言。
几人便退出了这片,慕青宁好奇地伸脑袋过来打探:“都写了什么?我瞧瞧。”
南秋见了卦言,面色一顿,收好后温和浅笑:“只不过是些套话而已。”
慕青宁见问不出来,只能作罢。
几人是来夺猎的,却始终未见洛红衣。走了半条街也未见多少人在街上,偶遇个大爷,也是坐在街边打盹儿。
一路上遇到的人不是站着打哈欠,就是坐着小寐,懒洋洋的。几人路过也染得哈欠连天。
慕青宁小跑着到一家包子铺前打听消息,远远看去,那人打着哈欠懒懒回他,没几句慕青宁也打着哈欠回他。
一言一语的,他跑回来时,已经两眼耷拉着,强撑着睡意道:“这镇子叫...春....哈....春眠镇。镇上的人光白天都有一半时间在睡觉,其余时间就是在....哈......就我这样。”
慕青宁说这话时,一行人随着他的步调一同打了个深深的哈欠,眼泪挂在眼角。
慕倚楼也顿觉困乏,直觉是这城内有古怪,他便又问:“那洛红衣呢?”
慕青宁:“这我刚刚问了,他倒是不知,我便又问,有没有个一身红衣,相貌昳丽的男子路过,他倒一下醒了,说是径直去了城南。城南此时春时花开,许是去赏花了......哈......”话尾,他又张嘴打了个哈欠。
墨倚楼差点没忍住,强撑着往城南走。
一行八人,走到城南,还真看到一片桃花林。
这花开得甚好,粉香扑鼻。
几人走进去,嗅到香味,反倒愈发困倦。
众人继续深入前行,四周的桃林愈发密集,枝头的桃花密密匝匝,堆成云状团团挨着,细看又花瓣花蕊分明,蝶飞蜂舞,娇艳欲滴。
“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墨倚楼问殷容。
殷容早就察觉异象,低声道:“这里看似生机勃勃,但死气更甚。”
“死气?哪里? ”
“花香处都是。”殷容沉声道。
这话说得甚是骇人,原本满目的美景现在反倒诡异起来。
“那、那我们现在嗅着的岂不是...... ”张子鸣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
他身旁的秦明月回头去看他,惊得瞪大眼睛:“...... !”
墨倚楼和殷容在前面探寻,他终是警惕起来:“所有人,用冰封住嗅觉。”
“是。”只有殷容一人回复他。
他们对视一眼,回头看去,发现身后的六名弟子竟全都不知去向。
墨倚楼心道糟糕,怕不是之前那小贩故意引他们前来,着了道。
“师尊,我能感应到他们就在附近,离我们很近。 ”殷容四处探寻道。
“哪里? ”
殷容感知着渐渐消散的生气,靠近一棵几人合抱粗的桃树,伸手抚上粗糙的树皮,回头道:“树里面。 ”
墨倚楼走近来。
“有树洞! ”
他们往树洞里凑过去看,漆黑一片,墨倚楼伸长了脖颈要细看时,陡然的对上一双黑暗中睁开的眼睛。幽绿发亮!
墨倚楼冷不丁得被吓得往后一退,一只手抚上他的后腰。
“师尊小心! ”
头顶蘑菇云似的桃花冠竟弯下腰一般朝他们盖下来。
殷容身形一晃,一把抱住他挡在他上方。
两人被压倒在桃花树下,昏阙过去。
纷纷扬扬的桃花瓣飘落下,洒在他们身旁。
*
日暮夕沉,一抹斜阳从桃林上洒下,照在两人身上。
睡梦中的墨倚楼隐隐感到不安,额前的红莲上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梦里,他依旧是慕成雪,满身的白衣染满血,脚下踩着累累的尸海,在漆黑的夜里,被一群寒鸦追逐着狼狈地跌倒在地。
远处高空之上,悬站着一个颀长黑影,他身后长着双巨大的黑色羽翼,淡漠地看着他被寒鸦被啃噬。
疼痛感让墨倚楼难耐地皱眉,而下一瞬,那人忽而挥翅俯冲下来,转瞬来到他面前,一把擒住他纤细白皙的脖颈。
周遭的群鸦骤然扑棱棱从墨倚楼眼前飞走,露出视野来。
墨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