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头看着他。
慕成雪高高站着,低头俯视着他,冷淡问道:“追兵已走,为何不离开?”
殷容忙坐起身答:“仙君救了我,我无以为报。我出去就是一死,求仙君收留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们为何追杀你?”
“这......我......”
“算了,不想说就不说。”慕成雪转过身道,“你我有缘,做我徒弟吧。”
“......谢谢仙......谢谢师尊!请受徒儿一拜!”
背对着他的慕成雪闻言,嘴角微翘,眉眼少有地带了丝愉悦。
“师尊师尊!徒儿今日学会了好多字......”
“师尊!你看,这是徒儿画的像......”
“师尊!我......”
慕成雪每日在书房看书,到了闲云峰下课的时辰,便不自觉地坐不住,时不时地瞥一眼门口。也不知那小崽子今日又给他带来了什么不像样的玩意。
然而今日却迟迟等不到人。
闲云峰。
“唉,你们知道吗?垂天之云十多年前被屠过门,惨得很哪,掌门夫妇全死了......”
“这又不是秘闻,有什么好说的。再说那岱岳宗的前掌门不是也被我们仙尊......咔嚓了吗?”
“这你就不清楚了,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说这幕后主使是那岱岳宗没错,可实际上,垂天之云是被妖孽灭的满门。”
“妖孽?怎么说?”
“跟你们说,悄悄的,都过来。”那弟子伸手将几人拉拢在耳边道,“这还得提到慕成雪少年时,他那时以一人之力在堪破了三千玄机,风光无二。这自然是遭人嫉妒。”
“所以呢?”
“之后啊,这少主竟救下了一只来历不明的妖,还与他相见如故,私藏在雪霁莲峰。可不就是少年心性嘛,结果那只妖就是从岱岳宗逃出来的,人岱岳宗上门讨要,被掌门发现......”
“然后呢?”
“然后那只小妖被掌门强制杖杀在山门前。”
“啊?那少主也不拦着?”
“拦不住啊,反正自那以后原本还偶尔会笑的少主,再也不笑了,梗着北冥雪山一样冷冰冰的。”
“再后来,也不知为何那小妖怨气如此冲天,凝了大量妖灵的怨气。”
“那这和岱岳宗有什么关系?”
“能不有关吗?那些妖灵怨气全都是岱岳宗剑下的,是那岱岳宗宗主走火入魔,放出了妖灵,岱岳宗控不住,就施法引到了垂天之门......”
“啊,也怪不得慕成雪会血刃了那宗主。这样看来,他应该恨极了妖。”
“可不是嘛......他肯定特别后悔当初救下那只妖......”
聊天的弟子渐渐远去,而躲在暗处的小殷容垂眸咬紧了唇,身后的被人欺辱受伤而化出的翅膀上还沾着血迹。
慕成雪等到日暮夕沉,依旧不见殷容回来,他便出门去寻。
夜里下了雪,雪地积深,他踏着雪提灯,寻到后半夜,终于在九幽雪谷的一个冰窟窿底下,看到个瑟瑟发抖抱成一团睡过去的小殷容。
他纵身飞下去,走近时,嗅到了血腥味,他低头细看,从殷容的伤口处,看到了一根黑色的翅膀。
慕成雪一愣,才知他是妖。他看着眼前这孩子半晌,之后敛下眸子,蹲下伸手给他渡灵力。直到他的伤口愈合,恢复人形,冻僵的身子渐渐回暖,他便抱着他飞出去,在雪夜里缓缓往回走。
殷容迷糊间在他怀中醒来,看到师尊清冷的眉眼,惊惶了半刻,才怯怯道:“师尊......”
“以后不要乱跑。”慕成雪没有低头看他,抱着他看向前方继续走。
就....这样?师尊没发现?
小殷容垂眸,轻点头:“徒儿知道了。”
自那以后,慕成雪除了平日授课,很少出现在殷容面前,只是常常会去藏书阁。
这日是殷容的生辰。
殷容四处寻不到师尊,不免有些怅惘。
“殷容。”
他听到声音惊喜地回头,看到慕成雪端着一碗面走到他面前,声音略有些不自然:“我听闻过生辰,都要吃长寿面。垂天之云没有,这是......是我做的。”
殷容欣喜地接过面来,突然烫了手,连忙捧着端稳。这面碗这么烫,师尊他......思及此,他瞥了眼慕成雪的指尖,发现那纤长的细指不仅发红,还沾了些面灰,连同他衣服的下摆也有些污渍。
殷容心里不免受之有愧,又感到温暖,他捧着面碗,低头吃起来,吃得满嘴留香,满足地扬起小脸看向慕成雪。
“好吃!”
“慢点吃。”慕成雪伸手轻抚他的背,又道,“殷容,为师这寻得一物,与你相贴,今日便赠予你当做生辰礼。”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物。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