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法阵中的厉鬼碎了魂。
墨倚楼讶然地看着他手起剑落,紧接着那碎魂周遭的黑气渐散,而幽蓝的魂魄碎散在空中,突然意识到殷容要做什么。
殷容将他的碎魂凝在掌中,成为一团澄澈幽蓝的灵。
魂碎灵聚,死魂灵。
殷容对着掌中的灵淡淡道:“魂死怨散,押入浮虚灵狱四百年。”说罢,那团灵便散为一缕灵飘走,遁入无形中。
墨倚楼看惊了,殷容竟能做到将死魂灵押入浮虚灵狱。他之前知晓浮虚灵狱跳脱六界五行,乃至轮回。
难不成,哪怕殷容现在回到他成为浮虚灵狱狱主前,依旧能掌管灵狱?
可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能掌管灵狱的?
他若是恢复了前世记忆,为何却不认识他?
而殷容解决了他后,身前便现出一道真正的喜门,他踏步要走出去。
“殷无常...你是殷无常?”墨倚楼难掩心中复杂的情绪,急忙追上去。
殷容听到他喊自己这个名讳,眼神微动,微侧转头时,他们身后一直不语的黑袍男子闻春啼突然出手将他们往门那边推去!
墨倚楼脚下不稳,跌入殷容怀中,被他下意识抱住,齐齐往那道喜门另一侧倒去。
两人在跌入那道喜门内后,身后那扇门顿然消失,而他们身上的墨袍尽蜕变,红蝶从衣袍下翩飞而上,一路染红成锦袍红衣,有如一对新人。
两人跌倒下来,墨倚楼倒在他身上,斗顶不知何时盖了个红盖头,额前的珠帘垂在殷容脸前。
甚是尴尬。
他怔怔地看着殷容,对方此时一身新郎装,剑眉星目,虽一手环住他的腰,却蹙着眉,抬眸撞进他痴怔的眸光里。
殷容嗅到他身上那股冷冽清香,此时却渐渐浓郁,似有迷魂之效,他不由反感,冷下脸来:“还不起来?”
墨倚楼闻言,连忙要从他身上爬起来,等他起来时,才发现自己手中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红菱,另一端握在殷容手上。
他想伸手取了遮住自己视野的红盖头,哪知手却握着红菱松不开。
福至心灵,他侧头低声道:“你帮我把盖头掀了。”
殷容握着手中的红菱,抿紧唇道:“掀不了。你自己也不是无法动?”
墨倚楼无奈,只能先作罢。
殷容抬眼看向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准备好的婚房,案桌上两根红烛摇曳,四周红菱高挂,贴着喜庆的双喜剪纸,喜床前的圆桌上除了几盘花生瓜子桂圆等,还有一壶合衾酒,两个雪玉杯。
看来他们这是直接进了第二道喜门。
洞房花烛夜。
墨倚楼这才发觉自己竟一身新娘嫁衣,不由郁闷,虽说从前他确实是雌伏于下的那方,可为何这该死的喜门也这么觉得?
“过来。”殷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墨倚楼没明白过来,见他拉着手中的红菱,却起身走向案桌前,正要开口问,发现自己竟也不受控制地走上前去。
被控制了?
他走到殷容身旁时停住,眼前是天地君位。
面前放着两块蒲团。
这是要——
“两位新人请——”屋内突兀地传来一道声音,墨倚楼还未弄明白,那声音便高扬道:
“一拜天地——”
见鬼!
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盖着红盖头,手握红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着跪下去。他同身侧的殷容几乎同时跪下,缓缓跪拜天地。
他侧头悄声道:“殷无常,你刚刚不是挺厉害,怎么也被控制了?”
殷容凝眉,不悦道:“我不是殷无常。”他拽着红菱起身,“还有,只有完成喜门门主定下的心愿,我才能施展灵力。你不知道吗?”他冷眼瞪他一眼。
这......墨倚楼打定主意前来只捣乱不帮忙,还真未试过用灵力。
更何况,他一身功法都是慕成雪的冰雪系,用了岂不就暴露了。
“二拜高堂——”尖锐的嗓音打破他们的声音。
他们再次不受控地牵着红菱转身,虚拜了高堂。
“夫妻对拜——!”
墨倚楼听到这四字甚是羞耻,而殷容也好不到哪儿去,一脸抗拒。只是最后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膝盖。
墨倚楼见他颇为不乐意,心里也极为别扭,在他面向自己要垂首时,突然硬声道:“你就当我是....慕成雪吧。”
殷容闻言一怔,惊然看向他,接着被无形之力扣着弯下膝盖,与他对拜。两人红衣长身而立,缓缓跪下最后一拜。
殷容忍不住低声问:“你到底是谁?怎会知道我......”他没问出后半句。
墨倚楼心里冷哼,怎么知道你对你师尊的心思?
他冷着脸,将情绪收在红盖头下,垂首盯着殷容在他眼前的玄纹靴,一字不语。
殷容见他不理自己,心下竟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