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三年在外浮沉,他对师尊日思夜想,早就生了逾越的心思,为此,他不敢靠近师尊,打扰他清修,但夜长梦多,往往一夜醒来,梦中镜花水月,让他空欢喜一场。
那些前世的浮生碎梦,他弄不清,散了便散了,他只想把握此生,守在师尊身边。
“进来吧。”墨倚楼刚刚修为至渡劫,心情甚好,挥袖整理一身雪衣,让他进来。
门外的殷容推开门外,一身黑袍上覆着积雪,门外呼啸着风雪,灌进来一阵冷风,他转身便关了门,走到他面前。
“师尊,徒儿回来了。”殷容道。
墨倚楼许久未见他,此时抬眼去看他,方觉他早已长大,身形更加健硕结实,步履间稳而不燥,已有了仙君风范。
他在雪霁莲峰时,也会听闻一些弟子谈及他在外的经历,一把逍遥弓,长风万里箭,除却多少祟乱,赢得厚名无数。
“‘逍遥君’,”墨倚楼无意识地在唇间呢喃他的尊称。
殷容立即抱手作谦:“徒儿不敢,这些只是虚名。”
“无碍,既是你这些年的功德,受着便是。”墨倚楼摆手,“风雪仆仆,累了便去千飨殿找些吃食,再好好休息。”
墨倚楼这话只是一些过场的体己话,听到殷容耳中却好似他急着赶自己走一般。他笃定地站在他面前迟迟未动,这让本就坐在他身前,瘦削的墨倚楼显得更矮了几分。
刚刚修为大升的墨倚楼心里自然倨傲,他站起身来,想要压他一下气势,哪知才发现自己竟比他还矮上了半个头,不由气恼,质问:“还站在这做什么”
“师尊....”殷容不知他为何起身,只是师尊身上的淡淡清香飘入他鼻间,诱得他心神晃荡,情不自禁地便靠近了墨倚楼几分,低声道:“徒儿想你了。”
短短几字,让墨倚楼一怔,他受不住,挪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才道:“嗯,为师知道了。”
殷容见他不解自己的意思,转身便拦在他身前:“师尊,那你呢?你想我吗?”
“我....”墨倚楼突然被他拦住,竟觉得受到他气场的压迫,心下有些慌张,忙道:“为师整日闭关清修,哪有时间想......”
“师尊,”殷容微低头唤住他。墨倚楼乍一下被他喊住,嘴上停了,也忘了自己刚刚的说辞,便愣怔地对上他的黑眸。
“师尊......”殷容再次唤他,伸手环住墨倚楼的窄腰,激得他禁不住微颤,“你这是......”
“师尊当真不想徒儿吗?”殷容低垂着眸看向他,薄唇微红,靠他极近,“徒儿不信。”
墨倚楼几时见他这般过,当下便更慌乱,伸手便要挣脱他:“胡、胡闹......啊!你——”他腰窝处被他刚刚似有似无地触碰了下,惊得他失声,那是他前世的激点,一碰身子便发软发烫。
墨倚楼羞恼不已,挥袖便要打他。
“师尊,殷容想你了。”这狡猾的鸦妖突然放软了声音,故意放低姿态,伸手将墨倚楼环住,靠在他肩侧蹭着他脖颈处,低喃道。
墨倚楼停住了手。身前抱着他的殷容不自觉间化出了一双黑色羽翅,将他包裹住,本有些微寒的墨倚楼只觉温暖。
殷容继续蹭着他耳畔道:“师尊,你好暖和。”
如此被他抱着的墨倚楼,浑身僵着僵着就舒缓下来,伸手抚到他的翅膀上,轻柔不乏坚硬,触感很舒服。
他一时不知说什么,或是许久未说话,也忘了要说点什么。只是这双手抚上翅羽后,便爱不释手地一点点攀抚,勾勒着这双黑色羽翅的形状,轻轻柔柔地挠着。
他能感受到它的微颤,便愈加多了丝探往的心,一直探索到翅根那柔软温热又坚硬的地方,伸手朝那儿戳了下。
“呃......”原本在沉静中感受着那双手的殷容,心思愈发焦灼而敏感,他察觉到那只手要做什么时,心下提起来,此时冷不丁地一下,闷哼出声。
倒也吓了墨倚楼一跳。不过墨倚楼更多的是心里洋洋得意。
他似威胁一般,修长而白皙的指节抵在那处,似有似无地撩拨着那儿的软毛,道:“再这般没大没小......啊......”
他刚刚的腰窝又被他戳了下。
可恶。
他猛地抬眼,对上殷容那双狭长浓墨的眼眸:“放肆......”
那双眸子里噙着笑,是明媚的,带着暖阳的,有些宠溺的,墨倚楼从未见过的笑。
里面映着微怔的,一身白衣,额间红莲的慕成雪。
他的话卡在一半,没再说出声。
殷容见他神色渐冷,以为他气了,连忙收了翅膀,松开他,往后稍稍退开一步,然后从怀中又掏出了个新奇玩意递给他:“师尊,这是我路过一处,得的红绳,我自己编的剑穗,配与你的濯雪正好。”
墨倚楼伸手接过来,对方已十分恭敬地又往后退了步,笑道:“师尊,那徒儿去吃饭了。师尊静安。”说完,似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