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老板,烤羊呢烤羊呢?”
这家烤羊带点农家乐的意思,烤羊炉子不够,姜焕又一次点了五只羊,现在才好了一只,剩下的还在烤。
木桌就摆在院子里,一棵大树底下,老板笑道,“您先吃着,咱们后面烤羊,随好随上。”
一只羊抬上来,剖开两扇,滋滋冒油。桌上的小盘里各种香料粉末,配上割rou的刀,电磁锅上还煮着羊汤。
大夏天的,本来吃羊rou的就少。这位客人还一开口就五只羊,一锅羊汤,一盆烤馕。
老板还以为多少人来吃呢,一看这才来两个人,嘴上不说,心里打鼓,虽然其中一个看着挺能吃,但这吃得完吗?
姜焕可不理这些,拿起刀手起刀落,就大块大块割羊rou。北方天气干,艳阳高照,树下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却凉爽,出了汗一会儿就能吹干。
他吃着羊,一个小姑娘又拿来他要的冰啤,深绿色玻璃瓶,铁皮盖子那种。
他舔舔嘴,直接上牙咬掉瓶盖,一口下去凉气从胃里直透到天灵盖。
姜焕大吃大喝,宣昶看着这些油腻的香料味重的,没什么胃口。
他拆了一套茶杯,就那种两块钱使用费的厚重白瓷杯碗,用农家乐的茶水冲洗。热茶潺潺,雾气氤氲,那套粗糙到他手里都有了几分美感。姜焕稍微看一眼,就眯眼多看了五秒,只觉得宣昶不紧不慢做这种事的时候,还真招人。
这一桌菜没几样宣昶会吃的,他只偶尔动一筷子凉拌菜。
姜焕风卷残云,吞下半只羊。再看宣昶,就见他微微抬头看天色。
两分钟前还是晴空万里,须臾间乌云密布。
姜焕在心里说,这肯定有事,不知道何方神圣呼风唤雨。
换了平常,他早就出去打架了。不管是谁,来者不善先揍一顿。打架他来,宣昶坐着就好。
但是现在嘛,他肚里憋着气,放开肚皮吃。眼见着天黑下来,爽快地叫,“老板,雨棚该支起来了!”
老板来送第二只烤羊,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把第一个烤盘收走,直犯嘀咕,这羊虽然扒皮了显小,一只也二三十斤rou呀。这才几分钟,只剩下骨头架子了。
第二只羊上桌,姜焕没那么饿,可以开始品一品。他用刀切了一大片rou,顶在刀尖上蘸香料吃,“那什么,您不去看一看,画个符停雨?”
这话语气摆明了犯欠,宣昶看他,“画符?”
那意思是农家乐,烤全羊,哪来的朱砂和笔,画哪门子符?
姜焕扫视桌上,看见蔫了的两三包薯条和番茄酱,“要不你将就将就?”
薯条蘸番茄酱画符,宣昶理都没理他,起身出雨棚。
农家乐的老板和小工都在后面厨房里聊天,没人叫谁出来呀。
于是也就没人看见,宣昶走入雨中,全身上下,从头发丝到鞋尖,包括那一身定制西装,竟干爽笔挺,连一滴水都没沾上。
姜焕切着羊rou,美滋滋大嚼,转瞬之间,宣昶的身影消失不见。
下午两点的漆黑云层之上,一条青龙盘旋,在高空上须发飘散如同在水中。
宣昶飘到与龙首等高,相距十丈。青龙俯首张口,吐出龙yin,“寿阳王,我今日来不为争斗。”
这天下午,北京的雨来得邪门。几分钟天昏地暗,大雨瓢泼,马路上雨水溅起老高。
大风大雨中,姜焕所在的雨棚奇迹般不被风雨摧折,他就着这一时的凉爽吃rou喝酒,还盛了一碗羊rou汤。
塑料雨棚边缘的雨滴从幕变成线,又渐渐稀疏成滴,突然雨停了,只剩下偶尔树叶上的水时不时落下,拍打棚布。
宣昶不想引发不必要的惊异,现身后从门口走进,刻意沾上几滴雨。
宣昶衣领上带着雨水痕迹,姜焕特别大爷地招呼,“回来了?别客气,赶紧吃点。”
话说完骤然发现,桌上的羊被他敞开吃过,割得惨不忍睹,处处见骨,凉拌菜全扫光,碟子里一层酱汁蒜末,rou只剩一条羊腿。
他索性把手里的羊腿朝宣昶举了举,“要不你来一口?”
宣昶看了看那条烤羊腿上撕得乱七八糟的牙印,理都不理他,自己倒了杯茶水喝。
姜焕问,“谁呀。”
宣昶端着茶杯,“一条龙。”
姜焕嚼着羊腿,颇为惋惜,“没打起来?我可好久没活动手脚了。”
宣昶眉角轻抬,“来讲和。”
他看着姜焕一脸惊奇,从容说,“龙族听说你怀上了,他们也子嗣艰难,所以提出在五十年内免战。”
一大块羊rou卡在嗓子里,饶是他喉咙眼大也呛咳几次,手上的羊腿都不香了。
姜焕心里“Cao”了几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哟,合着龙族都知道了。”
他再吃不下去,把手一擦,站起来大步出去叫老板,“老板,我们有事出去一趟,剩下的羊给我烤好打包!”
他开手机发语音,“你们有一个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