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七,山壁陡峭,多沟谷泉流,但是山顶宽敞开阔。
姜焕在山下停车场停车,下来活动腿脚,又抽了一支烟。
上山是一条石道,两侧木栏,但是什么奇花灵草都有点脾气,不爱在人气多的地方长。
这山上有什么好东西都被一群破鸟守着,蛇鸟天敌,大型禽类多半吃蛇。天上飞的猛禽眼力好,经常喙里叼着东西,就是小蛇。鸟类喜欢高空把蛇摔晕,再舒舒服服地吃。
有点灵性的破鸟多半学凤凰的Cao性,玩非清泉不饮那一套。
姜焕一边横挑眉毛竖挑眼,一边迈步爬山,走的是没人的山道。
山里树长得遮天蔽日,高树浓碧,他顺水声找到山泉,看了眼周围没符合蓇蓉描述的植物,就顺手接一把山泉。
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谁许你弄脏我家的泉水。”
山泉挂在一块石壁上,石壁上是树根和草叶青苔。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俊秀男孩站在树根上,满目苍翠的绿映得他肤色更白,那双凤眼和姜焕对上。
要是只看他一身蓝白色校服,印有附近县城中学的名字,还真像个小屁孩中学生。
但是空气里一股鸟味,姜焕吸了口气,鼻翼翕张,笑着装好蛇。
“小朋友,你们家大鸟呢?我来找点药,要不谈谈价,我花钱买?”
“卖也不卖给你。”小朋友站在高处打量他一眼,姜焕的耐性已经快没了,偏在这时,出于宿敌天性,小朋友猜出他的原身,鄙夷地补了一句,“臭长虫。”
姜焕强忍,心里说我不揍小孩,我不揍小孩,他毛都没长齐!
他深吸一口气,笑得带点狰狞,“我说了,你们家大鸟在哪?我告诉你,你们有药我出钱买,帮你们脱贫致富还不乐意?”
小朋友只回一个字,“呸!”
那一瞬间,怒火熊熊再压不住,姜焕已经出离愤怒,活了近两千年,和孔雀见面孔雀都挺客气,一只山里的小鸡仔,把他“呸”了。
姜焕气笑,“扁毛小畜生,我今天就把你汤了!”
小赤鷩又呸,“今天谁下锅还不一定!”高高站着,两只穿在校服里的手臂开合扑腾,一簇火焰立刻扑向姜焕。
姜焕侧身避过,怒极反笑,“就你会用火?”
现在就把赤矛召出,算以大欺小,他不用长矛,见那小赤鷩放完火拔腿就跑,直接放出两道火浪,蛇一般绕到小赤鷩身前,一左一右缠上他的两条手臂。
“你要干什么,你怎么也会火!”小赤鷩急出惨白脸色,火舌转眼烧掉他两条校服衣袖,烧到细瘦手臂的化形维持不住,烫得扑到地上打滚,顷刻之间,手臂变成两个翅膀,毛都被烧焦了。
小赤鷩哭出声来,一声高哭,变成雏鸟凄厉的鸣叫。
44 十五
灵禽灵兽越是灵越繁衍艰难,相对也越护雏。
姜焕心道不妙,背后一片热浪冲来,几乎要把后脑勺连脖子烧秃。
男蛇身上有几道疤叫荣誉勋章,被火焰剃了Yin阳头算什么?
他也顾不上拎地上被烧了两个鸡翅膀的小鸟崽当鸟质,翻身一滚,先保住头顶两厘米出头的浓密黑发。
但后背被火舌舔了一口,姜焕原想跟小鸟爹妈先礼后兵,毕竟接受了资本主义洗礼,谈不下来再约架,这会儿没被烧到皮rou,却被熏焦了T恤。
姜焕仗着身材好,披块浴巾都有种肌rou半遮半掩撩人的帅,每天五分钟洗漱,从衣柜里闭眼扯件T恤穿就算完。
他的T恤看着差不多,黑黑白白配点图形,其实都是限量版。T恤这东西总要下水洗几次,洗多了穿着合身,穿久更舒服。姜焕不像宣昶换成套睡衣,T恤白天穿完了,晚上洗完澡换一件,当睡衣穿着睡。
现在近三个月最喜欢的一件烟熏火燎,背面还带小破洞。
两只巨大的赤鷩落在树顶,一男一女,手臂是红中带黑的羽翼,神色愤怒,母鸟将小鸟护在翅膀后。
一阵风吹过山林,远远看去,嶓冢山脉上的林木都如海浪翻卷。
上百只赤鷩落在嶓冢山沟壑中接天的巨木上,遮天蔽日,被一群鸟包围,换个人就是噩梦。
姜焕咧嘴笑,“Cao……”他两手打开,“养不教父母过。”
两手间浮出一支长矛,他握住矛尾向外拉。恢复原身后第一次召出本命兵器,赤红长矛足有两个人高,光芒流动犹如燃烧的火焰。
姜焕手握长矛,向地面一撞,“今天让你们一起下锅!”
汉水源头,大山之中,有万亩森林,十里长峡。此处人迹罕至,冬天不冻,夏天不热。
这天上午,山中灵鸟高鸣,拉开一场鏖战。
高处赤鷩展开翅膀,羽毛如扇,一扇翅膀就有一人宽,可以轻易掀翻凡人。
赤鷩厉声鸣叫,向姜焕扑来,两只利爪带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姜焕不待领头的赤鷩靠近,直接跃起,长矛矛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