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留个念,这才发现,打架的时候不留意,苹果的屏都碎了。
好在苹果触摸屏裂了一道也凑合能用,他打开相机给保时捷遗迹全角度拍照,发宣昶不在的那个微信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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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这样,保险赔吗?”
程斯思回:“……………”
“有一说一哈,您那根本看不出曾经是辆车了都。”
姜焕瞥了地下半死不活的伤鸟一眼。
虽然躺在地下,但是这个阿宝的校服主调还是白,蓝白上沾了点灰罢了。姜焕的限量T恤已经饱经血火考验,运动裤上小腿位置都被燎出几个洞。
他踹小鸟,“喂,变回原型。我扛着你走,不知道的以为我拐卖。”
阿宝恨恨瞪绑架犯,你难道不是拐卖吗?
鸟在蛇檐下,不得不低头。大安镇中学连续两年的三好学生优秀班干毕阿宝同学,低垂凤眼,轻咬嘴唇,变出原型。
他的翅膀和别的赤鷩一样红中带黑,身上却像后世传说的凤凰,“文五采”,脖子上层叠花纹,肚腹鲜红,后背带着点翠般的蓝绿毛色,长尾五彩交杂,灿若霞光。
真是一只可怜可爱的美丽鸟儿。
姜焕的目光却停在鸟头顶,头顶金色的长毛,在阳光下无比夺目。
“难怪你们一个个都不敢变原型,”姜焕感叹,“脑袋长得跟川普似的。”
毕阿宝眼中射出两道Jing光,恨不得啄死这臭长虫。
姜焕望了眼虽然没大火,但还散着黑烟的山。
他问毕阿宝,“你们会招雨吗?”
毕阿宝梗脖子,“我乃火灵。”
“灵你个头。”姜焕检查可怜兮兮的手机电量,呼风唤雨的事,宣昶修习屠龙术,手握云雨册,对他来说招雨易如反掌。
但是,姜焕一想到他卧床,心头就有点酸楚,惦记得不得了,怎么能让他法力失去大半再强打Jing神帮忙。
这么一来人选只有徒弟,姜焕直接语音程斯思,“给我画个打雷下雨的符。”
程斯思一听就开始甩,“不是,我八百年没画过符了,而且这玩意不好画……”
姜焕说,“少废话。”镜头一转,让程斯思看着眼前好几个地方冒黑烟的山,“十分钟。”
程斯思千言万语,随时卡住。忧愁地把饭盒一合,展开食堂餐巾纸,拿出衣领口袋里的笔,抓头苦思冥想,绞尽脑汁回忆着画。
他画几笔就要沉思一阵,食堂里的眼神很快汇聚成一条同情的小河,同事们窃窃私语咬耳朵。
小程组长最近课题进展不顺利吧?真是惨,据说预算只批下来一半……看看这压力大的,又搞起封建迷信了。
十分钟后,程斯思传了一张心血结晶纸巾照来。
姜焕才想起,举目四望,没有纸笔。
好在深山之中,有大树就有手掌大的树叶。纸解决了,就剩笔了。他的目光又定在小鸟身上。
毕阿宝气急败坏往后挪,“你要干嘛!”
姜焕哄他,“没事,没事,别怕。”
然后眼疾手快,从凤种五彩斑斓的屁股上拔了一根羽毛。
毕阿宝疼得“嗷”一声,眼里泛出泪花。小朋友实在接受不了今天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大哭出声。
姜焕掏掏耳朵,对着微信上的照片,用鸟毛在叶片上鬼画符。
耗到最后百分之一电量用尽,好歹把这惨不忍睹的符画完,挥手召开火燃尽。
十分钟后,天挺给面子的降下一阵不大不小的雨。嶓冢山隐隐的黑烟都被淋灭,雨水淋透了烧焦的战场,被劈得剩下半截的焦枝都浸得shi润。
姜焕提着一只五彩鸟往公路上走,打架也打过了,Jing疲力尽,暂时没力气缩地回去。他打算到镇上充充电吃个饭,时间充裕还能找个地方睡一觉。
但是他的美好梦想不到半小时就宣告破灭,镇林业站的同志们发现森林冒烟,赶来查看。在大雨里穿着雨披,把涉嫌盗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的现行犯抓了个正着。
46 十七
宁强县大安镇的林业管护站是整个宁强县林业局最大的管护站,说是最大,值守的也就两个人。
管护员这工作久在深山,每天巡山、巡树、巡水。工作重点就是做巡护,抓盗砍盗猎,预防森林火灾。
这一天管护员老刘穿着雨披,在公路上发现一个脏兮兮人高马大的三十岁左右男性,老刘马上就暗生警惕。
再仔细观察,该男性身上不是脏,而是焦,就像全身擦过锅底,衣裤上还有像炸出来的破洞。
这一带二十多年前很有些土炮作坊,九十年代改革的春风早已吹遍大江南北,挣钱意识上去了,环保意识还没有,附近的居民会私下造土炮埋山里,然后一个村一个村的人开矿。
如今山脉上“点炮炸山,牢底坐穿”的标语早就不可见,但犯罪分子违法乱纪之心不死!
雨中老刘联系了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