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门被砰然关上。
顾况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有血流到他的眼睛里,格外骇人。
谢权上前两步,拎住顾况的衣领,又将人放倒在地,皮鞋坚硬的鞋尖踩着他的手,力道越来越重,顾况哀嚎出声。
谢权俯身,额前的碎发遮住他戾气深重的眼。
他摁着顾况的头,声音像夹杂着冰渣,“谁给你的胆子?”
顾况咧嘴大笑起来,“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就把人上了。”
污言秽语彻底将谢权惹怒,他拉起顾况的头发将额头往地面上一磕,又拽着头发把人拉起来,狠硬的一拳招呼在顾况的脸上。
顾况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了。
温逢晚用很轻的力道拉了拉谢权的衣摆,“别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门外的安保也不放心,敲门道:“温先生,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事儿了,恐怕瞒不住了。”
温寒声按了按发胀的眉心,“我去出稳一下场。”
谢权拽住顾况头发的手松开,顾况软趴趴瘫在了地上。温逢晚拉着他的衣摆,仰起头看他,“他也没讨到好,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谢权薄唇翕动,漆黑的眼睛中情绪纷杂,“不好,妆都花了。”
温逢晚拉住他出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示意他洗手。
谢权很乖的伸出手,挤了点洗手ye,将抓过顾况头发的手洗得干干净净。
温逢晚在一旁整理妆容,好在随身携带了粉饼,手臂上被掐出来的红痕可以被遮掉。
她边处理身上的痕迹,边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顾况确实不是双相障碍,而是性瘾,”
谢权低声“嗯”了句。
温逢晚继续说:“但这种瘾并不类似双相障碍,病人在发病时意识清醒,而且很大程度上是主观意愿调控的。”
她越是云淡风轻,谢权就越是内疚。
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温逢晚所说的话上。
谢权垂眸看着她用粉饼将肩膀、胳膊上的痕迹一一遮盖,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对不起。”他用手指,很轻的,异常小心翼翼地碰了下她的肩膀,“没能保护好你。”
62. 第六十二章 想将她完全地占为己有。……
第六十二章。
温逢晚抬眸, 正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谢权的眼睛一向都是亮的,此刻却有些黯淡,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从少时初遇谢权开始, 温逢晚就觉得, 像他这样的少年,就该恣意生长。
她不想, 也不希望成为那个让他跌落污泥的人。
温逢晚上前一步, 拉住他的领带,“谢权,我很好, 并没有受伤。”
谢权的睫毛颤了下, 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像是在检查, 最后才放心地收回手, “不会有下次了。”
他异常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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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况在卫生间出事, 瞒不住顾老爷子,宴会一结束, 老人跨着脸去找温家理论。前不久温寒声将顾况的脑袋砸破一个窟窿的事, 他本想看在温老的情面上, 当成年轻人的小打小闹一笑了之。
结果这才过了几天,顾况再次被人开瓢。
顾老气得脸色发青, “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个解释!”
温逢晚拢了拢头发,看向自家爷爷。
温老素来和善,但不善于处理小辈的纠纷, 他深知自家孙女的性格,绝对做不出肆意寻仇的举动。
其中肯定有误会。
温父顾及着老人的身体,主动上前道:“顾董, 今天大家劳累了一天,不如改日再谈?这事我们会给您一个交代。”
宴会厅中宾客散尽,稍显冷清。温父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沉着冷静。
顾董的脸色没有缓和,不忿地看向温逢晚,“改日再谈?等到你家姑娘再找机会对顾况动手吗?!”
这是料定了顾况是弱势地位了。
温逢晚感觉有些讽刺,很轻的笑了声。
顾老面色不善,指着温逢晚说:“外界都说温家的孩子各个出色,我看不尽然吧?我就没见过哪个女孩敢拿高跟鞋往人头上招呼的!”
又来了,这样的评论她听了太多,都说温家的孩子各个出色,她就必须要优秀。
温逢晚闭了闭眼,声音沉下去,“您该庆幸我当时只能用高跟鞋,而不是别的。”
没料到她会当着家里长辈的面狂妄,顾老愣了瞬,随即回过神,更为愤怒地指责道:“不知悔改,不知悔改!”
气氛陷入僵持。温逢晚索性也不给老人家留情面了,“顾董,您在询问我为什么砸伤顾况前,应该先了解清楚您的儿子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吧?”
平常温逢晚讲话声调温柔,鲜少拔高音量、咄咄逼人的时候。
温父深深看了眼温逢晚,捕捉到她肩膀处的红痕,想要打圆场的心思也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