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好几天,宋繇终于坐不住了,他想了会儿,决定再去冷秋魂的赌场看看。
因为怕疼,宋繇没把腰封束好,就松松垮垮地贴在身上,他脸色苍白,看着像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小白脸。他自己倒是不在意,从袖中翻出楚留香给的银票,不紧不慢的看上一圈才下注。
门口忽然传来嘈杂的人声,宋繇转身看去,见一个白白嫩嫩的老乞丐进来,赌场里不少人都在和他打招呼。
看来白玉魔平时没少来这里,否则他一个乞丐,进来赌场大伙儿都该怀疑他赌不赌得起,而不是像熟识很久的朋友一样打招呼。
宋繇勾起嘴角,在山上的时候白玉魔差点就把他捅出来了,本来还担心这人先被楚留香给处置了,没想到自己撞过来了。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白玉魔抬起头来,正对上了宋繇。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么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自从宋繇没再扮女装,白玉魔几乎每次看到他,都会用“不男不女”这个词来刺他几声,好像这么说了,就能把人贬低一等似的。
宋繇压根就不在乎白玉魔的言辞,他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慢悠悠走过去,“白长老,几日前山上一别,可是许久未见,不知白长老这几日过得如何?可有被楚留香找过麻烦?”
楚留香的大名如雷贯耳,旁边原准备看热闹的赌徒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这少年与大名鼎鼎的盗帅是何关系,白玉魔又是怎么得罪楚留香的。
“哈哈哈哈,老夫堂堂丐帮长老,自然好得很,你小子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白玉魔嘴上说着好得很,脸色却忽然Yin沉下来,一看便是动了怒,“若是让楚香帅知道,你是个雄娘子那般喜好扮作女人的怪人,你说他会怎么看?哼,雄娘子虽阳刚不足,好歹只喜好姑娘……香帅若知道你与那男人的苟且之事,你说他会怎么对你?”
周围人闻言小声议论开来。
如果说之前他们以为宋繇是个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富家公子,现在就变成了富家公子豢养的娈丨童。
宋繇依然不是很在意,他甚至还有点想笑,“不是,我怎么就是断袖了?还有那个男人又是谁啊?你有种把话说清楚,当面对质,别藏着掖着的。”
白玉魔凑到他耳边,恶意道:“你与南宫灵的事,难道能瞒得过去?”
“原来如此。”宋繇想起来了,那天他确实跟白玉魔扯了很多,说什么对不起南宫灵,南宫灵知道真相之后把他囚丨禁了起来之类……“你还当真了啊,没想到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单纯,真好骗。”
“你!”
宋繇越是风轻云淡,白玉魔就越生气,白玉魔一生气,宋繇就觉得很开心,就更绷着脸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白玉魔道:“小子,今天不收拾你老子就不姓白!”
“你本来就不姓白,有这么放狠话的吗?”宋繇笑嘻嘻道。他没忍住摸了摸腰上的伤口,有几分心虚。
不知道这糟老头子武功怎么样,万一打不过那就糟了……
白玉魔的动作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宋繇就看到他往怀中一掏,拿出一支清脆的短笛来,就这么放到嘴边发出了清脆又诡异的调子。
什么情况?
宋繇警惕地看着他,并没有觉得身上难受,这声音中一点内力都没有,除了难听之外,不具备攻击能力。
“蛇!有蛇!”站在门口的人忽然惊叫,赌场中有一部分人匆匆离去,还有一些赌徒胆子不小,一点都没有恐慌,只贪婪地看着桌面上的银两。
一条条小蛇自门外爬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宋繇总算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那个黑衣少年这么害怕地躲在窗帘后面了。
看起来确实滑腻腻的,不太舒服。
想跑。
宋繇对白玉魔道:“此处人多,又是朱砂帮的地盘,不如到外面去,像个男人一样痛痛快快打一场?”
“说谁不是男人!”白玉魔瞪他,“老夫活了这数十载,从未怕过谁,走就走!”
不紧不慢地走出门,白玉魔跟在宋繇身后,琢磨着一会儿该怎么整治这小子,却见这人根本没有口头上那么硬气,使着轻功飘飘然飞上了屋顶,白玉魔不甘示弱地追了上去,道:“你竟然使诈!看老子怎么弄你!”
“哪里使诈?明明说好去人少的地方,白长老年老昏花,跟不上小爷脚步便诬陷我,让人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
将仇恨值拉的满满的,气愤之下,白玉魔没有做出其他动作。宋繇虽然嘴上言语不断,其实很担心自己的状态。伤口裂开实在太疼了,他不想跟人打架,要是打不过,小命都没了。
路有尽头,宋繇对这里并不熟悉,不知不觉两边的景色越来越荒芜,等他发觉时已经绕到了山崖边上。
白玉魔看着他冷笑道,“看你还往哪里跑!”
之前没有注意,宋繇此时发现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不知是跑了这么久累的,还是跟他一样受了伤。
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