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皇上不知道。
可一来,她在皇上那里没什么情分,二来,出身就定死了她的路子,别说皇上不会过多宠爱她了,如今便是知道太皇太后对她下手,怕也是无动于衷。
李思思点点头:“先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便是真的,本宫又为何要为了你去得罪太皇太后?”
人家祖孙俩之间再是深仇大恨,有血脉关系在那挂着呢,她要是一头热的冲上去,回头被收拾穿小鞋的难不成还能是旁人?
宣嫔寻思着自己连背后最大的倚仗都说出来了,结果淑贵妃也太不实诚了!
便也直说了:“贵妃娘娘,上书房投毒一事咱们心知肚明,那边都已经容不得您了,您还……虽孝感天地,但您这般又如何对得起这些年伺候皇上的辛劳,以及五阿哥遭的罪?”
李思思点头。
“本宫确实对不住这些。”
宣嫔觉得有门:“娘娘您能明白就好!便是皇上……说句大不敬的话,想来也不喜欢被人辖制的,若是二人联手,臣妾凭着身份之便,您又有皇上的宠爱,定会……无后顾之忧!”
其实宣嫔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还是挺好的,她也没想去坑害淑贵妃,说到底淑贵妃的宠爱比她多了去了,若真是坑害了她,皇上相信谁自是不用说的。
她如今为的,就是保住自己这一条命罢了。
拉上淑贵妃,也是因为皇上尤其看重长春宫,为的是将来好分担火力罢了。若是事成,皇上将来再是愤怒,想来看到她这般识相,也会压下这里头的隐秘。
若是能借此安安稳稳的荣华一生,对太皇太后动手又算得了什么?
总归是慈铭宫先不想让她活的,她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李思思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宣嫔眼睛一亮:“娘娘,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动手?”李思思歪头,疑惑的看着她:“动什么手?”
而后一脸惊讶:“宣嫔,不是本宫说你,你抱怨抱怨就得了,怎么还真的想对太皇太后不利呢!”
宣嫔:“???”
你在说什么屁话,她怎么听不懂?
话套的差不多了,李思思拍拍手站起来:“皇上,您也都听到了?”
看着皇上从屏风后走出,宣嫔小脸煞白:“你!”
“本宫怎么了?”李思思回头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宣嫔方才不是向本宫哭诉了太皇太后如何的心狠手辣吗?到底没有当着皇上的面说,不如你再来一遍,好叫皇上听得仔细一些,也好为你做主不是?”
宣嫔吓的牙都打颤了:“不是,臣妾没有,皇上!”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康熙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李思思,而后走到宣嫔身边,亲自将她扶起:“你进宫不少年了吧?”
“是,臣妾十年进的宫,当时才十二岁。”宣嫔额上挂着汗珠,见皇上没有立时要治她罪的意思,强作镇定的顺势站起来。
“坐吧,”康熙温声道:“十二岁进的宫,太小了些。”
宣嫔这十来年可没得到过皇上多少的好脸色,这会子激动的手都颤了起来:“臣妾愿意的,能伺候皇上,是臣妾的福分!”
李思思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储秀宫那边的赫舍里庶妃还十岁进的宫呢,怎么没见你说人家小?
呸,老渣男!
为了忽悠人家小姑娘给你办事儿,竟然开始用上美男计了!
果然,康熙哦了一声,才叫她坐下:“你刚才与贵妃说的话朕都听到了,可是朕也没办法,虽知你们委屈,但……你瞧瞧因着上书房一事,朕连贵妃的皇贵妃之位都降了,旁的也做不了什么。”
宣嫔也不傻,听着这话音,赶紧一咕噜又跪了下来:“臣妾愿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思思接到苟皇帝的眼色,脸上挂着笑,把人扶了起来:“倒也不必如此,到底都是天家血脉,皇上又是盛世明君,如何能做出……”
话虽没说完,可那意思却表露出来了。
宣嫔便有些犹豫:“皇上,那臣妾?”
康熙摆摆手:“太皇太后如今病重,可朕政务繁忙,淑贵妃这边又因着上书房一事要避嫌。你也知道,太皇太后到底是朕的玛嬷,朕总不能因着这事就治了玛嬷的罪,你说是不是?”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他耐心即将耗尽,不想伺候罢了。
再有,弄个跟太皇太后反目的娘家人过去,想来病情会加重一点?
宣嫔点头:“您说的是。”
康熙脸色和缓了许多:“太皇太后那边许是年纪大了,有些事儿想不清楚,朕不大放心,又不好叫阿哥公主们侍疾……”
宣嫔瞬间就明白了:“皇上,臣妾愿意代您去给太皇太后侍疾!只是……”
康熙不用她说,拍拍手,门口走进了两个宫女,两个嬷嬷。
“贵妃于朕有救驾之恩,宣嫔你于朕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