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
她诧异,一想也是。
若不是从小就接触这些东西,重儿小小年纪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又怎么爱上吃这些。所以后来的那个公冶楚,竟然会以她的喜好会喜好吗?
重儿说他爱她至深,她还是难以想象得到。仿佛以后的他们,和现在的他们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她不由得怀疑,他们真的是他们吗?会不会是另一个存在的时空,那个时空里存在的他们并不是完完全全的他们。
这样的怀疑一起,再一看酒窝深深的少年不自觉泛起沉重的愧疚感。她到底在想什么,什么都可以抹杀,唯独这个孩子的存在不能抹杀。
螺蛳粉的气味十分霸道,整个殿中充满着酸酸臭臭的味道。她看到那个面不改色吃饭的男人,不知为何有些难过。
用膳完毕后,商行闪得极快。
“爹,我好像还有功课没有做完。”
天子也有功课,不过做不做随他高兴。也不等父亲说话,更不看母亲的脸色。他假装烦恼地快速起身,少年如风一般出了仁安宫,留下一对心思各异的男女。
一殿沉寂,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外面的宫女太监更是噤若寒蝉,一个个低着生怕自己不小心朝里面看一眼,便被公冶楚挖了眼珠子。
这些宫里当差的人比宫外的人更能体会他的狠绝,整个太凌宫上下哪个宫女太监不对血洗太凌宫之事心有余悸。
公冶楚杀尽商氏皇族,但许多宫人得已幸免,那些宫人还在宫里当差,对他的惧怕已然刻进骨子里。
裴元惜瞧着鱼缸里的鱼都不似之前那般活泼了,暗道定是万物皆有灵,怕是连鱼都能感应到他身上的煞气。
约一刻钟后,他终于走了。
随着他的离开,是她如释重负般的叹息。
天子脚下的东都城,自来都是消息最灵通之地。也不知是有人无意猜测传出去的,还是有人故意散布出来的。坊间都在传,说陛下认干娘是想用美人计迷惑公冶楚。
传言悄悄流转,散在城中的各个角落里。
被自家兄长勒令近日不许外出的陈遥知最是关心裴元惜的事,一听到这个传言无异于五雷轰顶。她算是明白皇帝的打算,怪不得要抬举裴元惜,原来是想用裴元惜拉拢公冶楚,以便稳固自己的帝位。
同是得天眷顾的重生者,为什么皇帝不仅给自己谋得皇位,还能利用重生的先知替自己铺后路。
而她为何事到如今一事无成?
她不甘!
当然还有恐惧,她怕前世的事情重演,她怕裴元惜嫁给公冶楚,那是导致她前世受尽劫难的开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一起。
陈陵一听她要出去,脸色顿时难看。
“跟你说了让你最近安生点,你一个姑娘家不思静娴,为何总想着出风头?”
“大哥,我不是想出风头。你难道没有听到外面的传言吗?他们都说皇帝认裴元惜为干娘,是想将用美色收服公冶大人。”她心急如焚,哪里还有之前的清高淡然。
“那又如何?”陈陵皱着眉,极是不喜她此时的模样。
她此时哪里顾得上这些,一想到裴元惜会嫁给公冶楚,她就浑身都痛。那痛入了骨髓,痛到她生不如死。
“大哥,我求你了,我一定要出去。我不能让裴元惜嫁给公冶楚,他们不能在一起…他们千万不能在一起!”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越发让陈陵厌恶。他知道妹妹一直同裴二姑娘不对付,为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与嫉妒心,妹妹差点毁了陈家在东都城的基业。
他从不知女子的嫉妒心如此之强,强到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现在的样子像个疯子,面目可憎到让他厌恶。
“我的话都不听,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
“大哥,我求你,算我求你了。你听我的,他们不能在一起,否则我会死的…陈家也会败落…”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裴二姑娘嫁给谁同他们陈家有什么关系?什么叫她会死,他们陈家又怎么会因此而落败?除非是她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他想起程禹的事,眼神布满Yin霾。要不是程禹听了她的话提前行事,又哪里会功败垂成,到现在生死不知。
“你到底在说什么?赶紧给我说清楚!”
陈遥知哪里敢说清楚,陈家之所以败落都是因为她和裴元惜结的怨。公冶楚对陈家出手,是为自己的亡妻出气。
“大哥,你听我的,我不会害你。”
“你害我害得还不够吗?”说到这个陈陵就火大,要不是妹妹和裴二姑娘对上,陈家的铺子怎么会被皇帝盯上。琴行和笔墨铺子的收入是不多,但好好地关了两个铺子损失也不少。
加上因为妹妹和曾太妃的那一出,差点坏了他们陈氏的名声。要不是他几日不眠不休地奔走,只怕他们兄妹俩在东都城都待不下去。
这一切是拜谁所赐,还敢说她不会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