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家里那个天天作妖的婆婆,再看眼前这个一无是处的小姑子,顾氏更是怒火中烧,肺都要气炸。
她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一对母女。
裴元君一到侯府,她就害怕对方会使手段。于是便以寅哥儿学业为重,让他最近都住在书院里。
谁知道那个老虔婆闹着想大孙子,非让寅哥儿回来一趟。她想着有她的人盯着,只是给祖母请个安应该不会出事。万万没想到那个老不死的糊涂到家了,居然合着一个下贱的庶女来算计自己的嫡亲孙子。
她是儿媳,有火有气也不敢冲婆母撒。
但是这口气她咽不下去,当着沈氏的面自然是再也忍不住,“你养的好姑娘,还真是教导有方!这么不要脸祸害我家寅哥儿,你对得起我吗?你以前说什么她明理懂事,统统都是狗屁!”
沈氏被骂得发懵,“嫂子,我没有教她…”
“你没有教她?她是谁养大的?不是你吗?亏得你还是侯府出去的姑娘,还当了这些年的侯府主母,说出去我都替你觉得丢人!你自己立不起来也就罢了,还养出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怪不得一个丫头都敢欺到你的头上,换了你的亲生女儿你都不知道,还傻乎乎地把一个庶女当宝贝。我要是你,哪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先是杀了那对母女然后再以死谢罪!还留着她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晃,你简直是蠢到无可救药!”
沈氏被顾氏劈头盖脸一通骂,骂得脸色发白无地自容。嫂子…怎么能这么说她?她有那么不堪吗?她被人背叛,难道该死的是她吗?
顾氏声音不小,完全不给沈氏留情面,便是院子里的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仅下人们听得见,赶过来的裴元惜和裴济也听得清清楚楚。裴济一脸尴尬进退为难,他听到下人说三妹妹是被人押回来的,一时没想到太多跟过来。
他是庶子,不宜再进去。
裴元惜也没有进去,兄妹二人就站在外面。
顾氏犹不解气,一口气还堵在心口,“你别嫌我说话难听,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事,有哪一件是值得拿出来说道的。单说你年轻时交的那个好闺友,她是个好的吗?还有你身边的人,一个背叛你,两个背叛你,要不是你太蠢她们敢吗?你说你一个侯府的当家夫人,成天诸事不管只管养好自己的女儿也就罢了,可是你看看你养出来的是什么玩意!”
“自从你知道自己的女儿被换以来,你是怎么做的?成天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天下人都亏欠了你。你不心疼自己的亲生女儿受了十五年的罪,反而糊涂到还把庶女养在身边。要不是后来接连出事,你是不是还打算把别人的女儿当个宝似的养着?怪不得元惜和你离心,就你这样拎不清的蠢货,谁敢和你亲近!”
院子里的兄妹二人听得清清楚楚,裴济很是不安,母亲到底是妹妹的亲娘,他和妹妹再亲近也是隔一层的庶兄。
裴元惜一脸平静,“我觉得沈家舅母骂得好。”
裴济哑然,妹妹竟然不生气?
“母亲永远活在自己的不如意中,永远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以后哥哥当了家,万万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该有的体面和孝敬给她便是,切记不可看在我的面子上再三忍让她。”
“妹妹…”裴济料不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当下又是感动又是欣慰。他就知道妹妹和他亲,妹妹心里有他这个哥哥,他发誓以后一定竭尽所能成为妹妹的依靠。
屋内的沈氏的脸已不能用白来形容,而是白到无血色,像一张纸般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她耳朵嗡嗡响,羞愤欲死。
她已出嫁近二十年,想不到还有被娘家嫂子指着鼻子骂的一天。
“嫂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养了别人的女儿十五年,是我该死!可这是我愿意的吗?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多希望元惜从小就养在我的身边,我也想和自己的女儿亲近。你们一个个指责我埋怨我,没有人知道我的苦…”
“你苦?你算了吧。要是元惜从小养在你身边,指不定也养得和这个小贱人一样不知廉耻。你应该庆幸自己的女儿被抱走了,否则哪有今日的元惜。你成天只知道自己苦,你可知天下苦的人多了去。你再苦能有元惜苦吗?你再苦能有我苦吗?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那样明理的好婆婆,还有那么一个懂事聪慧的女儿,你苦什么?”
沈氏两眼发黑,摇摇欲坠。婆婆为什么不插手府中庶务,还不是为了赵姨娘和大哥儿。她没有嫡子,婆婆怕她找赵姨娘和大哥儿的不痛快才会卖好。
她知道元惜苦她也想尽力补偿,可是女儿不给她机会。她有女儿和没女儿一样,在这侯府里连个贴心人都没有。她过得如此不好,嫂子还说她不苦。
顾氏最是见不得她这副病歪歪哀切切的样子,“裴侯爷不是那等宠妾灭妻之人,就算你没有生嫡子他也没往你心口上戳刀子,裴老夫人更是将掌家之权交给你后便不再过问。侯府后宅之中统共三个妾室,你说你苦在哪里?要是碰到作天作地的婆婆,拼命给自己儿子房里塞女人,你该如何?如果你空有掌家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