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恩万谢后被春月送出去。
点心跑进来,重新趴在裴元惜的脚边上。一边眯眼享受着室内的温暖,一边不时要打嘴打着哈欠。
“你倒是会享受。”裴元惜顺着它的毛发。
如果这段日子以来秋姨娘并未出过门,那么转胎丸是哪里得来的?秋家嫂子送来的吗?既有转胎丸,自然就会有其它魑魅魍魉的东西。
一夜无话,裴元惜在晨起去给康氏请安时又见到秋姨娘。不仅秋姨娘在,裴元华也在。母女二人站在一起恰似姐妹一般,瞧着极是赏心悦目。
裴元华年纪小,稍有变化也不太明显。若不是裴元惜有心留意,只怕也不会注意对方肤色的变化。
赵姨娘母女也在,裴元若含着笑朝裴元惜示意。
除去沈氏,后院女眷皆在此。拢共就这么几个人,比起大多数的世家内宅来说不可谓不少。康氏沉稳瞧去,老而世故的通透目光在秋姨娘脸上多停了一会儿。
不怪她会多看两眼,实在是秋姨娘打眼得紧。那一身黛色的衣裙不仅不显老气,反倒是衬得肌肤雪白,如莹玉一般水润光泽。
秋姨娘在妾室之中本是年纪最小最晚入门的,比赵姨娘等人年轻些也是正常。不正常的是太过年纪水嫩了些,不像个年近三十的妇人,倒像个风华正茂的妙龄少女。
赵姨娘的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去,恰当好处地露出惊讶之色。
秋姨娘心里得意,莫说是旁人,便是她照镜子时都惊艳自己日渐娇美的面貌。凭着这份美貌,她有信心能重获侯爷的宠爱。有了侯爷的宠爱,她就能像以前一样过上令人羡慕的好日子。
“老夫人,妾知错了。”她装腔作势,越发显得凄楚动人。“这不身子一好,便来给老夫人赔罪。”
裴元华也跟着哭,一时间屋子里只有她们母女二人的哭声。
康氏Jing力不济,“事情都过去了,你自己也遭了那么大的罪,还说什么赔罪不赔罪的话。我瞧着你月子里养得不错,好好调养身体孩子还会有的。”
哪个当老人的不盼着儿孙满堂,康氏亦是如此。
她看着眼前的两位姨娘,其实是有心给儿子身边再寻摸一两个知心人。转念一想到沈氏和最近发生的事,这念头还未窜起便被她自己摁灭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侯府再经不起折腾。
秋姨娘心下一喜,心道自己越发年轻,只要重得侯爷的宠爱,再怀上孩子肯定不是难事。“老夫人您放心,妾一定给侯爷生个大胖儿子。”
大胖儿子四个字,还真是说得不太合时宜。
康氏脸色不虞,赵姨娘倒是平静得很。
侯府世子已能独挡一面,想来不仅康氏无意执着大胖孙子,宣平侯也不会心心念念再添一个大胖儿子。
秋姨娘昂着头,瞧着越发娇艳。她身边的裴元华与有荣焉,面上尽是得意。母女二人一脸喜色,看得康氏心下叹息。
罢了。
这样的蠢货,骂都没意思。
“老夫人,二姑娘得了好姻缘,这是咱们侯府的体面。常言说得好独木难成林,一枝花开不是春。妾想着二姑娘日后嫁的是都督府,府上姐妹的亲事万不能差了。您说是不是?”
秋姨娘说这话的时候,睨着赵姨娘母女。
大姑娘比二姑娘年长,二姑娘已经定下亲事,大姑娘的亲事却没有半点动静,她就不信赵氏没有想法。
不论她说这话用意何在,倒是说在点子上。
康氏认真思索起来,按理说各府姑娘们的婚事皆是由当家夫人作主。只是一想到那个儿媳,她除了一声叹息不知道说什么好。
秋姨娘又道:“老夫人,妾进侯府十几年,膝下只有四姑娘一个骨rou。眼看着四姑娘出落得越发好看,妾的心里反倒是难过得紧。同是一个父亲生的,二姑娘长相好得嫁高门,我们四姑娘长得也不差…”
“胡吣什么!”康氏怒斥,“长得好看就能嫁得好,哪里来的歪理!”
娶妻娶贤,纳妾才纳色,这个秋氏真是不知所谓。前一句话说得还算是在理,后面这说的叫什么话。二娘能嫁都督府,那是二娘的福气。
秋姨娘做委屈状,“老夫人,妾实在没法子才说这样的话。夫人是个不管事的,您看看大姑娘,明明比二姑娘还要年长,亲事却连个影都没有。”
康氏忍着气,“这不是你该Cao心的事。”
若是以往,赵姨娘少不得要从中说和两句。不过今日之事关乎大姑娘的婚事,心知秋姨娘想拿大姑娘作伐子,她也只能按捺着不吭声。
她不吭声,康氏便明白她的意思。
裴元若实在是到了该说亲的年纪,然而沈氏那边不仅动静全无,成天哀哀切切的仿佛忘记自己是一府主母。
再者以沈氏看人的眼光,康氏还真有些不放心。
“此事我心中有数,你们莫要多想。”
赵姨娘得了准话,屈膝行礼谢恩。
秋姨娘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