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下人端了药进来,一碗药灌下去裴元华幽幽转醒,迷茫的眼神在看到宣平侯又看到裴元惜时一亮。
“父亲,是二姐姐推我的!”
秋姨娘坐在床边抹眼泪,许是觉得自己不会死,似乎又恢复成过往的模样。既然不用死,那么便要争着活,“侯爷,您听到了吧?哪里是妾冤枉二姑娘。”
宣平侯怜悯的眼神严肃起来,问裴元华,“元华,你告诉父亲,真的是你二姐姐推的你?”
裴元华瞳孔缩了一下,“是,是二姐姐推得我。”
秋姨娘恨道:“侯爷,这回您总该信了吧?明明是二姑娘动的手,四姑娘说得清清楚楚,您可不能再偏袒二姑娘。”
宣平侯略显为难,脸色很不好看。
裴元惜道:“父亲,不知你可记得四妹妹倒在地上的样子?当时我又站在何处,四妹妹又是朝着哪个方向倒下去的?”
宣平侯皱着眉回想,然后极其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元华,为父再问你一遍,你自己晕倒的还是你二姐姐推的?”
秋姨娘那个恨,都问到这个份上侯爷还不信,难道是想逼着四姑娘说谎。同是侯爷的女儿,为何差别如此之大?若不是二姑娘心狠推倒四姑娘,或许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她可以偷偷找仙姑要解药,而不用被别人知道。
她想得倒是好,却没有想到要不是今日事发,她从哪里知道自己中了水银之毒?等她察觉身体不对劲时,一切为时已晚。
裴元华还想咬定是裴元惜推的,目光有些游离。
宣平侯失望之余,并不想听到她再说相同的话,“为父看到你是朝你二姐姐那边倒的,如果真是你二姐姐推你,你应该是往后倒或者是往斜边倒,而不是正好倒在你二姐姐的脚边。”
“我…我记不清了,可能是二姐姐刚要推我的时候我自己晕倒了…”裴元华不敢看自己的父亲,依旧咬死不肯为裴元惜正名。
裴元惜道:“记不清就算了,反正我在你心里已是恶毒之人。”
宣平侯心疼不已,狠下心肠,“元华,推了就是推了,没推就是没推。你是自己晕倒的,你二姐姐根本不可能会推你。你赶紧向你二姐姐认错!”
裴元华不敢置信,秋姨娘不干了。
“侯爷,没有您这样偏心的。四姑娘好不容易醒过来,你竟然逼着她向二姑娘道歉,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父亲,我知道您最疼二姐姐,在您心里二姐姐最重要。可我也是您的女儿啊,您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宣平侯很想相信她说的话,可是一想到之前她堵住元惜时说的那些话,哪一句把元惜这个二姐放在眼里。
他的元惜最重情义,万不会无缘无故敌意自己的妹妹。
“你…”到嘴边的训斥说不出口,元华再是不懂事也是他的女儿,还是一个注定走在他前头的女儿。
“父亲,四妹妹刚醒过来,这些事情追究来追究去没有任何意义。如果四妹妹把我想成恶毒之人心里能好受些,那以后就只当我是个坏姐姐吧。”
“元惜。”宣平侯动容。
秋姨娘看不过眼,他们父女倒是好得很,真当她们母女是死人。死人二字一冒头,她浑身打了一个寒战。
不,她不会死的。
“姨娘,我疼我哪里都疼。”裴元华叫起来。
宣平侯紧张问,“元华,你哪里疼?”
裴元华是故意说的,她除了头有些晕其实并不疼。她就是见不得父亲对二姐姐的样子,凭什么都是父亲的女儿,二姐姐一人占尽所有的好事。
“我身上疼腿疼头疼骨头疼。”
秋姨娘大惊失色,“四姑娘,你别吓姨娘。侯爷,那个仙姑为什么还没来…求您快些找到她。妾不想死,四姑娘也不能有事!”
宣平侯恨不得堵住她的嘴,这才想到没有嘱咐她不许在元华面前说漏嘴。“你胡说什么?!元华喝了药病就能好。”
裴元华纳闷着,姨娘刚才在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她能有什么事,她就是吓唬吓唬人,还什么仙姑,姨娘可真会编。
这是个好机会,她得好好把握。
“父亲,我好疼…”
“四妹妹,你哪里疼?”裴元惜装作一脸关切的样子,对宣平侯道:“父亲,四妹妹疼成这样,真的不用再请太医看看吗?”
宣平侯还没回答,秋姨娘头摇得厉害,“不用,不用麻烦太医了。等仙姑来了,你四妹妹就能好。”
又是仙姑?
裴元华觉得有些不对,姨娘不像是编的,也不像是做戏。“姨娘,我们等仙姑做什么?这世上哪有什么仙姑,肯定是骗人的江湖术士。”
她再是小心思多,再是有些小算计,她依然是侯府的姑娘。纵然是个庶出的,侯府该教的一样都不会少。
仙姑这样的称呼,在她眼里那就是骗人的玩意儿。
宣平侯痛心地看着秋姨娘,“元华都知道仙姑是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