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算。
主家陪他们转了半天,见他们最后也不报价也不提买屋子的事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他们走后更是远远地吐了一口痰,用土话骂了一句不好听的话。
父女二人耳力都好,自是听到了他骂人的话。
“不必理会他。”宣平侯道:“愚昧之人而已。”
“我知道,萍水相逢之人我岂会在意。”裴元惜想到那主家常年劳作沧桑的面容,又想到他前恭后倨的态度,“田间劳作不易,断人财路天打雷劈。他的屋子能不能卖个好价格,那是他的事。”
同他们无关。
宣平侯点头,“你向来心善,正是这个理。”
他们还未走出村口,便听到村子里一声尖叫。然后有一个妇人从一个土屋里跑出来,嘴里不停说着什么生了个妖孽。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都像是明白了什么。
惊恐的声音从那屋子里传出,一声比一声尖利。那主家和抱着孩子的儿媳也朝这边赶来,看到他们还没走主家有些不高兴。
“你们赶紧走吧,又不买屋子看什么热闹。”
“这位婶子,可是屋子里人的生了一个怪胎?”裴元惜问那最先跑出来的妇人,妇人满手血污,应是乡间产婆之类的人物。
那妇人慌乱点头,“不男不女的,是妖孽!”
那主家赶紧过来撵人,“你们怎么还不走?这是我们村的事,和外人没有关系。你们嘴紧一点,出去后可别乱说。”
宣平侯道:“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那妇人是不是也吃了仙姑的转胎丸?”
主家脸色大变,“你们胡说什么?仙姑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她生了妖孽是因为她前世造了太多的孽,这是报应!”
“对,对,是报应!”几个村民都附和主家说的话,在他们看来生怪胎是因为自己造孽。这样忌讳丢人的事,他们是不允许外人乱传的。
“这不是报应!”宣平侯对他们说:“你们都被骗了,那个仙姑根本不是好人,她给你们的东西都是害人的。”
主家的儿媳抱着自己的大胖儿子,一脸怒相,“谁说仙姑是骗人的,我就是吃了仙姑的药才生的儿子。”
她怀里的孩子眼睛还发着滞着,口水流得更多。裴元惜真的很想让她带孩子去看看大夫,看看到底有没有问题。
“你这人怎么回事?不买屋子也就算了,怎么能污蔑仙姑?”主家大怒,伙同几个同样愤怒的村民驱赶他们。
无论宣平侯如何解释,村民们压根不听。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村子因为仙姑的到来被人周知,仙姑就是他们村子里的大恩人。
“你们听我说,我是宣平侯。”宣平侯试图让他们相信自己,“我有一个妾室,正是因为吃了那仙姑的药同样生了一个怪胎。你们相信我,那仙姑真不是好人。谁家还有仙姑给的药,都别吃了。”
“你放屁!我管你是什么侯,你就是玉皇大帝派来的猴子也没用。”那主家气脸黑红黑红的,看父女二人的眼神像是看杀父仇人。
断人财路,实在是最易结仇。
这下主家完全不客气了,Cao起家伙赶他们。村民们同仇敌忾,将他们一口气赶出村子。那主家似乎是远远看到什么人朝村口走来,立马热情地跑过去相迎。
来人是一位青年男子,广袖长袍身形飘逸,清瘦修长神情淡然。裴元惜朝他望去的同时,他似乎也看了过来。
漆黑的眸,明明应该纯净通透却像是看不见底的幽潭。潭水无波无澜纹丝不动,却又仿佛暗藏着无数个未知。
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记性极好,很肯定自己从未见过他。可是他给自己的感觉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熟悉到清楚她所有的过往。
男子已被主家热情地领去看屋子,剩下的几个村民怒视着父女二人,大有他们不走便和他们硬扛到底的打算。
宣平侯气这些人愚昧,心道怕是自己口说无凭这些人不会相信,为今之计只能将此事交给地方官员处理。
下马车离牛头山村很近,昌其侯府的庄子靠山,守庄的庄头手足无措地引他们去林氏住过的院子。
院子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看完院子裴元惜见了庄头的妻子,庄头的妻子负责庄子上的大小内务,对于林氏的事情知道最多。在她的描述中,林氏根本没见过那个仙姑。不过林氏趁着天好出过几次庄子,大多都是在村子附近转一转看一看。
“老夫人回去后常常发脾气,不知在庄子上是否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裴元惜问。
庄头的妻子立马否认,“我们是侍候人的,哪里敢惹老夫人生气。若说不顺心的事倒是有一桩,老夫人不知为何卖了之前一直侍候她的那个妈妈。奴婢不敢多问,听说是为了以前的什么人翻旧账……”
裴元惜皱着眉,“这事我们知道,老夫人为此还换了常用的人。后来侍候老夫人的那位妈妈你可认识?”
庄头的妻子摇头,“奴婢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