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世交,也远不及与顾家的关系。
顾云译一阵冷笑,对凌尧解释道,“吉成集团,也就是现在凌叔叔要收购的这个公司,实际受益人叫吕休,而吕休有个妹妹叫吕莉,吕莉又那么巧是周宏的情人,给他生了个儿子周录。”
凌尧一点就透,想到这里总觉得是被周宏耍了,连叔叔都不愿以称呼了,“所以吉成集团实际上是周宏的。”
顾云译结合这份数据与调查,再加上自己前期的调查,已经大概推测出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几年前周宏通过吕休的手收购了这家公司,却因经营不善,将本有大好前景的公司整得一团糟,营收持续下跌,连年亏损,他不禁没有悬崖勒马,反而妄图造假让凌氏替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以他的能力恐怕没办法补足这样一个债务空洞,便想让凌氏替他背。”顾云译看着这份真实数据不禁发出一丝嘲笑,与被公示出去的数据可谓是天差地别,但这一份资料就足以让周宏背上官司吧,但凌尧仍然选择不公开,恐怕也是看在情面上才打算放他一马。
可惜贪心不足蛇吞象,也给了他可趁之机,一想到凌尧那场仍未查清的车祸,顾云译就恨不得现在把周宏送上法庭。
凌尧看出了顾云译眼中的狠意,握住了顾云译的手,“你是不是在怀疑是周宏害得我出车祸?毕竟他是我爸的好友,你们不都说了当时他儿子也在车上,也许没关系。”
明明受到伤害的是凌尧,现在反倒让他安慰自己,顾云译有些不忍地抱住了他,像是在跟凌尧起誓,又像是告诉自己,“尧尧,我一定会让那个想害你的人付出代价,不管这个人是谁。”
凌尧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加重了力气,将他紧紧箍住,似乎是怕自己会跑了,他其实想说,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自己还好好地活着,身边有他,有家人,丢了几年的记忆就丢了,那几年没有的时间里没有他好似也没那么重要了。
但他对上了顾云译坚毅地目光时,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只笑着说了句,“好。”
凌尧独自翻了一遍这沓报表,动着十位数且有零有整的数字,一堆中英文拼凑的专业金融名词,看得他头都大了,“顾云译你竟然能看懂这些,就凭这些数据就能看出那么多事儿。”
“这很简单。”顾云译心里承认,自己装了个B。
但效果是显著了,因为凌尧回看他的时候已经是星星眼了,有崇拜、爱慕、敬仰,顾云译自己倒先不好意思了,“对于从前的你也很简单。”
“可我现在一点也看不懂。”凌尧不无遗憾地说道,又突然有了想法,“不如我去重头学,既然我有几处,重新接触应该会有印象。”
“好。”顾云译琢磨着,对于工作狂凌总来说,说不定重修专业,真的能唤起这几年的记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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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尧的性子说干就干,等到晚间的时候已经开始挑选S市内的培训机构了,这么多机构,价格飘忽,偶尔还能蹦出几条交友小广告,看得人眼花缭乱。
“小哥哥,点击即可与清纯萝莉深夜聊天哦?”顾云译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进来,刚巧电脑蹦出了一个对话框,忍不住念了出来,看着凌尧一副认真的模样根本不理自己,不免想逗逗他,“小哥哥,深夜与总裁男友聊天还不够吗?”
总裁男友?凌尧终于想起了自己与顾云译已经算正式交往的恋人了,这两日顾云译不是忙着加班,就是忙着调查凌氏的事情,二人倒还真的没有再像圣诞节那晚如恋人一般的相处过。
想起圣诞夜里那个缠绵悱恻的吻,甚至还是自己主动的,凌尧不禁红了半张脸,当日是一股莽劲儿涌上头,一时冲动才吻了顾云译,换作现在冷静下来,他可做不到了。
瞧见凌尧有些微红的侧脸,顾云译得寸进尺,俯下身,侧脸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哥哥有没有兴趣与男友盖着被子纯聊天呢?”
这下好了,连被呵了热气的耳朵也红了,凌尧虽然也还在害羞,但又不像普通的小男孩那样胆怯,明明红了脸,隔这么远也能听到他混乱的心跳声,仍能故作冷漠地拒绝顾云译,“大可不必,我要学习。”
凌尧说着就随手翻开了旁边厚厚的《资本论》,将视线从顾云译的脸上移到书上,可顾云译的呼吸还在耳边,惹得人心痒,哪真的能看进去书。
顾云译觉得,他红着脸还一本正经的样子更可爱了,好心提醒他了一句,“拿反了。”
凌尧心虚地赶紧转过书,厚着脸皮给自己找补,“我在练习倒着读书。”
顾云译没趣地站起了身,看了一眼电脑上还停留在有关金融经济学方面的培训班介绍页面,主动推销道,“你要是想学,不用那么麻烦找什么培训班,我可以教你。”
凌尧可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呢,况且让顾云译亲自教自己?就算顾云译能认真教,凌尧也无法保证自己能专心听进去,而不会满脑子都是顾云译,所以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不了,顾总您的身价我可没钱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