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谋杀受害人。”那个刑警面无表情的又重复了一遍周录的罪名。
“搞错了吧?这孩子平时里很乖的,不像是会杀人的样子。”凌枫仍惊异地瞪大了瞳孔,周录在众人面前一直是有点唯唯诺诺的样子,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行为处事,都只像是会被人欺负而不是欺负别人的人。
况且刚刚警察说的是什么罪名,谋杀、囚禁,这两个词去匹配周录的脸,怎么都觉得违和,连凌尧都小吃了一惊,尤其是想起当初被别人骂娘炮也不会还嘴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林宿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凌先生,罪犯的脸上可不会写着我刚杀过人,事实证明大多数凶手都长着一张无害的脸,越是凶恶的罪犯越是装得无辜。”
他这话刚说完,一个穿着警服的小哥跑了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林宿听罢思索数秒,扭过头冲凌枫问道,“凌先生,请问凌氏集团的大楼总共有几个出口?”
“5个。”凌尧率先答出,这答案仿佛早已定格在脑中,让他觉得这座大楼的平面图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清晰,他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他了解这座楼的每一处,仿佛它不再是一座冰冷的钢铁建筑,而是与自己并肩作战的老友。
“白竹,把公司一层的平面图拿来。”凌尧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凌总裁,眼神中恢复了锐利地光芒。
“好。”白竹瞧见这样熟悉的做派,心中也被激起了工作的斗志,踩着10厘米的高跟鞋哒哒哒一阵又跑了回来,手里还拿了一根马克笔。
凌尧接过马克笔快速地在纸上划了五个圈,将所有能从凌氏大厦走出外面的出口都圈了起来递给了林宿,在一个并不引人注意的圈上标了一个小三角,“林警官,这个出口主要是垃圾车通行的地方,很容易被忽略掉。”
“多谢。”林宿看了一眼凌尧给过来的图纸,对着身后的警队吩咐道,“你们几个两人一组去各个出口守着,在整栋楼搜查结束之前,不许离开。”
“是。”十几个警察井然有序地快速离开了现场。
“凌先生,请问监控室在哪里?”林宿又问道。
“林警官,我带你过去。”凌枫抢先一步回答,将自己的儿子护在了身后。
“多谢。”
剩余的几人接受了警察简单的例行询问,确认与周录所犯的谋杀案没有关联之后便可以自行去留。
尽管此事与凌氏并无直接关系,而凌爸爸也只是协助警察调查,但凌尧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想留在公司等调查结束。”
就算凌爸爸已经叮嘱过,公司与他自己都不会有所牵连,让兄弟二人回去等他,大哥与乔先行了一步,凌尧刚走到了门口,一步三回头,犹豫片刻,停住了脚步,“顾云译,我想留在这里等爸爸。”
“好。”顾云译没有犹豫地答应了,他了解凌尧,并且这里这么多警察在,尧尧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晚上......”
顾云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凌尧抢先说道,“晚上我想吃葱爆虾球。”
“好。”顾云译笑着点头,因为这样一句稀疏平常的对话,而在一瞬间突然觉得,那间房子变成了一个家,一个他与凌尧的家,会有人等,会有人回,有一日三餐,也有爱人。
顾云译自幼对感情的认知就比寻常人弱一些,很难体会到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有时为了应付那些将自己视为冷血人,而不得不装出或是难过或是快乐的表情。
他记得他被刚送进幼稚园的头一天,因为孩子之间的嬉笑玩闹,一头撞在了桌角上,磕破了脑袋流了一脸血,老师担忧地看着不哭不闹的顾云译,悄声对着自己妈妈坦白自己的担忧,“这个孩子也不哭也不闹,该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而那时站在他身边完好无损的凌尧哭得鼻涕横流,仿佛真正被撞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撞得明明是我,你为什么哭啊?”在医务室包扎好脑袋的顾云译看着终于被一颗糖劝好的凌尧,含着糖的脸颊鼓了一小块,眼圈还是通红的。
“这里很疼。”凌尧指了指顾云译的额头。
“嗯,是有点疼。”顾云译这样说,可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那你不哭吗?”凌尧好奇地歪着脑袋问他。
“为什么要哭?”
“别的小孩子都会哭,我也会哭。”凌尧揉了揉自己的红眼圈,紧接着站起身叉腰仿佛自己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但哭过就不疼了!我妈妈说过,眼泪把痛痛带走,伤口就不痛了。”
“是这样吗。”原来疼了要哭,顾云译才明白过来。
“没关系,我替你哭了,所以你的痛痛也没有了。”小小的凌尧走在他的面前,轻轻吻住了他额头包裹着伤口的纱布,自己每次受伤妈妈都会这样吻一吻伤口,仿佛这一吻将疼痛也抹去了。
柔软温热地嘴唇落在纱布上,那是头一回顾云译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从此之后凌尧成为了自己所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