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点事儿也没有,还悠然自得地哼着小曲儿。
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疼痛感占据了整个脑袋,只勉强听进去他那么一句话,“如果我救了你,以后可要记得报恩呢。”仿若这一切是他的一种恩赐。
“尧尧,总该报恩了啊。”那声音带着些许玩味。
想起一切的凌尧,眼中燃烧着恼怒,他一贯是记仇的,时至今日他都无法忘记小学一年级,隔壁桌的小胖子抢了自己一块阿童木的橡皮。
这样的小事都能记二十多年,更何况这切骨地仇恨,他咬紧了牙关,恨恨地喊出了身后人的名字,“周录。”
“我是不是该很荣幸,尧尧你终于记得我了。”那声音如游丝一般在他耳边响起,周录好似是故意的,一只手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可另一只手却充满爱怜地想要触碰凌尧的脸。
听到尧尧这两个字从周录的口中念出来,凌尧从骨子里觉察到厌恶,冰冷地说道,“我跟你应该没有熟悉到这种地步吧。”
“总会有那一天的。”他说罢竟还能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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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尧是什么人,凌家骂人王者凌泽的亲弟弟,只用学大哥三分之一的骂人本领,就上敢怼天,下敢怼地,尤其是面对自己的仇人,还一副装逼的姿态讲话,“周先生对自己做得那点事儿好像没有B数,以后怕是得去监狱里畅想未来了吧。”
周录有那么一瞬间的呼吸不畅,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他怎么还能这么Jing神地怼自己,呵男人,你这是在玩火,他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一副淡然地样子,“怎么会呢?毕竟我有凌总这张王牌在手。”
“我是真王牌,也带不动一对三。”凌尧知道他看不到,但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周录一个跃身翻至副驾驶的位子,手上已经抓住了凌尧的手机,“凌总是想打给顾云译吗?”
他说着已经干脆利落地挂掉还没接通的电话,然后将手机顺着车窗的一条缝丢了出去,此刻收敛了玩趣,露出凶恶地爪牙,“开车!”
他不只是威胁,锋利的刀刃已经划破了凌尧的皮肤,一丝血线露了出来。
他真的会杀了自己,不只是威胁,凌尧心里明白,身体因为害怕僵持了一会儿,可面上的镇定演得极真,所以他此刻只能听对方的话,将车开出去再寻机会。
“等等。”周录突然叫停了他,周录不信任地看着他。
在凌尧还来不及问出一个字的时候,后颈一痛,整个人晕了过去。
习惯许久他这副无害柔弱模样的周录差一点就忘记,他也是叱咤商界多年的凌氏总裁,能和那些老狐狸并存与商界,且能压他们一头的凌尧又怎么会是善茬?
他用随身携带的尼龙绑带捆住了他的手脚,又用胶带将他的嘴也完全封住,扔进了后备箱中,丝毫不介意这一切被监控拍到,甚至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一般冲着监控摄像头得意地挥了挥手。
紧跟着坐在了主驾驶的位子,听着地上的手机铃声兀地响起,发动了车子从手机上碾了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第一次无人接听的顾云译,再次拨通了凌尧的电话,却是已关机,他不知为何心脏像是压了一块砖令人燥郁难安。
他来不及细想,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自己,快点,再快一点,快点去找他。
这种感觉很久没出现过了,第一次出现,还是凌尧离家出走那一次,庄阿姨打过来电话的时候,哭个不停,电话对面是嘈杂吵闹的人生与雷鸣雨声混成一首混乱地交响曲。
那时候心里就有这样一种声音,是心有灵犀,快去找他,快点,再快一点。
万幸那一次,顾云译很容易的找到了他。
“林警官?”顾云译刚走到凌氏大厦的门口,正巧林宿一行人也赶了过来,明明凌尧在电话里告诉自己,警察已经走了,可如今折而复返,他心中更觉不好,“出了什么事儿?”
“我们怀疑周录还没离开公司。”林宿坦白道。
听罢她这一句话,顾云译顾不上说什么,直冲进停车场,几个警察也跟着一起跑,倒把凌氏公司的两个前台小妹儿吓了一大跳,对家公司总裁带着警察往自己公司里冲是什么一种诡异的画面。
只是这一次,他晚了一步,本停放着凌尧车的位置已经人去楼空,地上还躺着一部被碾碎了的无辜的手机。
是周录,顾云译紧攥起了拳头,他恨不得现在抓到周录,将他绑起来扔到马路中央,由着来往不同型号的车将他整个人都狠狠的碾碎。
他可以容忍商场上任何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也可以容忍对方威胁自己,但只有一点,绝不可以碰凌尧一根手指,不能碰他的凌尧,这是顾总这么多年在商场上唯一的忌讳。
这么多年从没人敢犯这个忌讳,这是头一遭。
尤其是在顾云译看到监控中那一幕的时候,他将凌尧捆起来扔进后备箱,还敢冲监控比手势,顾云译的火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