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青年的伤还没有闹到要去医院全方位检查的地步,路楠处理好青年的伤口后,摘掉手套把手套丢进垃圾桶里,收拾好医疗箱,拎着医疗箱出了客卧,准备和章阮说一声就离开。
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上显示时间为晚上十一点二十六分,如果现在赶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还来得及去酒吧开始一场猎艳。
路楠抬头在客厅里看见了章阮的身影,只见章阮这个向来无法无天的二世祖,此时正低着他那颗高贵的头颅,在客厅中间站的笔直。
凌乱的沙发上被收拾出来一小片空间,垫着块灰色的毛绒毯子。
路楠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坐在那块毯子上的人全部勾引过去,甚至将猎艳的想法全都忘的一干二净。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衬衫,修身的西服背心将他劲瘦诱人的腰线干净利落的收束出来,因为坐下的原因,西装裤的布料紧贴着男人骨rou修长的大腿,暴露出他大腿上那一点衬衫夹的痕迹。
男人坐的很斯文,背部挺直,即使因为当下这副荒唐场面而感到无比愤怒,也将因愤怒产生的冷漠锋利压抑在自己的身体里,尽量不去伤害别人。
这种种组合起来,构成了男人身上那种,在现实中隐秘无声,却在路楠的视线里喧嚣至极的性感。
手里握着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巨大的声响将本来侧对着路楠的两人引的都转过头来看他。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眉骨高,眼窝深,没有表情的时候显得有点Yin郁,但仔细看的话,却能发现他的眼型是一双标准的,温柔多情的桃花眼。
在他看过来的那一刻,路楠向来灵敏的直觉就告诉自己
这不是自己可以捕猎的猎物。
章阮召回出神的路楠。
“你弄好了?他没事吧?”
路楠尽力将几乎黏在程尽身上的视线撕了回来,平静的回答道:“处理好了,记得把人好好送回去。”
拎着医疗箱的手心在不停的渗着细密汗珠,心脏在剧烈、疯狂的跳动,热烫的血ye极快速在路楠的身体里奔涌,路楠觉得视野里的事物好像在迅速变成一片模糊的猩红色。
如果将他此刻的感情形容成一见钟情,那未免有些过于温柔了。
Yin暗的欲望以极其猛烈的势头,在路楠的身体上攀爬滋生,让路楠产生了一种自己非常饥饿的错觉。
另一个如同怪物的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能撕开路楠的皮rou,摆脱这副正常人的表象。
他盯着程尽的目光如同一匹潜伏着的饿狼,正饥渴难耐的窥伺着雄狮脆弱的脖颈。
表面看上去非常安静,脑子里却在兴奋的思考着怎么才能一口咬住雄狮的脖子,好把他拖回自己的窝巢。
全身的肌rou在下意识的绷紧。
路楠从来没有品味过这样能使他疯狂的人,仿佛内心深处的黑暗卷起惊涛骇浪,奔流着想要在男人的四肢上变成沉黑的,牢固的枷锁。
这来之荒唐的感情,要拖着他与自己一起下沉。
程尽敏锐的在路楠身上察觉到一种令他不适的东西,然而再仔细去深究,却只看见这个外貌年轻俊美的医生笑了一下。
一种旺盛蓬勃的东西随着那个笑容迸发出来,带着某种顽强的生命力。
程尽蹙着眉,心想,也许这就是医生的职业笑容……吧?
也许刚刚的感觉是自己敏感了,毕竟,好好穿着运动套装的路楠,是目前这个房子里除自己外看起来最正常的人。
不论程尽以后还能不能这样想,但此刻他是这么认为的。
路楠迈开脚步走到章阮身边,对章阮求救的表情视而不见。
程尽站起身礼貌的伸出手,与路楠短暂的握了一下,收回手时路楠的指尖好似不经意的擦过程尽的掌心,让程尽不自在的握了握拳。
掌心是程尽的敏感区域。
“我是程尽,章阮的表哥。”他开始通过交流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路楠,章阮的大学室友……兼一名为他做牛做马的朋友。”
路楠开着玩笑,惹得程尽牵起一点嘴角。
路楠的目光隐晦的描摹着程尽薄薄的唇,脑海里想着一千种能让它变成殷红色的做法。
或许咬破它,让它柔软的肿起来,渗着血色才是最勾人的。
章阮在旁边咳了一声。
路楠收回差点掩藏不住的视线,克制的后退了一步。
程尽取下鼻梁上架着的银边眼镜放进左胸前的口袋里,捏了捏鼻梁。
原本被眼镜的斯文感压下去的那点Yin郁气质又冒出头来。
章阮最怕的就是他表哥这幅样子。
他表哥平日里斯斯文文,能弯着眼说的事情绝不会皱着眉说,可以说是他们一大家子里,性格最温文尔雅的人。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猛兽,而程尽心中的猛兽却温柔的嗅着玫瑰。
愤怒至极的时候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