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估摸着应该是那种类似免死金牌,黄马褂之类的东西吧。
可再怎么样,那不是先皇后所赐之物吗?又不是现任皇后!林悠的脑子里封建阶级制度不太完善,实在搞不懂,先皇后所赐之物有什么好顾忌的。
林悠叫守卫放她进去,守卫想了想,昨夜之后,国公府中定要变天,以后说不得就是四郎君的天下,那四少夫人的地位自然也跟着上涨,不敢拦她,抬起两边阻拦的刀鞘,请林悠进入主院。
一进垂花门,顺义王妃的骂声就更清晰了。
卢霆带着护院跟顺义王妃的随从们拔刀相向,两边森严对峙,顺义王妃就躲在随从们身后撒泼,老夫人神情凝重坐在院子西南角的凉亭中,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着了风寒,时不时的咳两声,吴嬷嬷在她身后给她顺气。
林悠环顾一圈后,便往老夫人所在的凉亭去,老夫人见她一瘸一拐的过来,说:
“你有伤在身,还来做什么,快些回去歇着吧。”
老夫人虽然这么说,但吴嬷嬷已经迅速给林悠在老夫人对面的石凳上铺了个棉坐垫,过来扶着林悠坐下。
林悠谢过吴嬷嬷,对老夫人说:
“就这么由着她撒泼吗?各房都出来观望,外面聚了好些人,不能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
“横竖都在府里,她的话翻不出国公府的外墙,顺义王如今虽然被擒,但毕竟还未定罪,顺义王妃又是先皇后的嫡妹,官家登基之后曾下令善待李氏后人,如今李氏虽已无人在朝为官,大势已去,可明面上的体面还是要给的。”
林悠却又不同看法:
“我觉得老夫人说得不对。”
安氏看向林悠,好奇问:“怎么不对?你说说看。”
林悠说:“虽说李氏的话可能越不出国公府,但府中上下全都将她的话听在耳中,大家只听见李氏的污蔑,却没有听见韩家的辩驳,懂事的会说老夫人大人大量不与泼妇计较,可若遇上不懂事的,还只当韩家就是李氏所说那般不堪,要不然怎么连句反驳的话都没人敢站出来说呢。”
“既然都是韩家的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那就该上下一心,有误会就解除误会,将各房的心思用在一处,力气往一处使,方能兴家旺业,永保太平。”
老夫人静静听完林悠的话,长长一叹: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我们韩家的名声早就不好了,就算李氏不骂出这些话,有些人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人一旦认定了你是个坏人,那就很难扭转形象,就算你偶尔行善,人家也会说你是憋着坏心。解释与不解释,又有什么区别。”
林悠听着安氏这话,像是有点放弃抵抗的意思。
“解释和不解释区别还是很大的。解释了,人家不信那是人家的事,可若什么都不解释,那就是自己的问题。我觉得人活在世,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理解,总有那一两个瞧你不顺眼的,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尽我所能,俯仰无愧于天地就行。”
林悠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安氏轻咳一声,往人群中骂累了在休息的李氏看去一眼,问林悠:
“那依你看,今日这事儿该怎么解决?”
林悠语气坚定的说:
“当然是……骂回去!”
安氏问:“你行吗?”
林悠扶着桌沿站起身:“不就是骂街吗?老夫人忘了我是什么出身?您瞧好吧。”
说完之后,林悠便起身迎战而去,安氏眼中有疑惑,看向吴嬷嬷问:
“她是什么出身?”
吴嬷嬷想了想,用口型说了两个字:泼妇。
尽管吴嬷嬷现在对这位四少夫人已经彻底改观,但至今仍忘不了第一次奉老夫人的命去试探这位少夫人时所遭遇的一切。
四少夫人这是想……以泼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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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凤平和韩霁回到府里的时候,看见门房空虚,从国公府一路走入,府里也没什么人,他们只是循着声音往主院而去,还没走近就听见顺义王妃的咆哮:
“你、你、你这个……你这个……下|贱胚子……我,我……”
然后一道带着三分凉薄、三分傲慢,四分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要不说你这老妇没学问呢,说来说去只会骂人下|贱,我就不一样了,就你这欠骂的样子,我可以三天不重样把你骂出狗尾巴花儿来。”
“你说韩家的祖宗,吃你李家的饭了,还是喝你李家的水了?韩家祖上是干什么的,跟你这个姓李的有毛的关系?”
“还有,你说我公公甜言蜜语骗我来婆婆,还哄骗你女儿,怎么着,你是趴他们床底下听了,还是在他们隔壁房里偷看了?”
“我公公那个人虽然风流,但他还是挺负责的,你看他在外面招惹的莺莺燕燕最终不都带回来养着了?家里十几个姨娘,吃喝拉撒他一个人全包了,这都是他为人负责的证据啊!你要说他花心我认了,你要说他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