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给十个一等丫鬟发完工钱,连吃喝拉撒都成问题。
林悠点头,说道:
“这个问题正是我下面要说的。”
“府里所谓的几等丫鬟,全凭管事及主人喜欢才得以晋升,这并不能说明这个丫鬟或嬷嬷真的有能力或本事,从今天开始,府里会制定新的晋升制度,丫鬟、嬷嬷不分贵贱,工钱统一定为月二百文,在府里年份长的,每多一年,每月工钱便多一百文。”
“我用两个人来做例子说明,比如丁嬷嬷,她是一等嬷嬷,每月工钱八百钱,现在按照我的算法,她的基础工钱为两百钱,而她在府中干了十七年,每月就是一千七百钱加两百钱,等于一千九百钱,也就是一两七百钱,这是按照我的算法给她的工钱。”
林悠话音落下,丁嬷嬷很是震惊,她低下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左算右算,顿时惊喜万分,不怪她高兴,因为按照世子夫人的算法,她每月的工钱比从前多了将近一两银子啊。
下面的管事们有点懂这意思了,纷纷开始算自己的工龄和现在能到手拿多少。
这种算法,干的年代长的老人是开心了,但也有那干的时间短的,怎么算自己都是亏的。
比如主院伺候的一等丫鬟红渠,她入府才两年,凭着自己的机灵劲儿,在前主母赵氏面前得了体面,主母一句话就让她从普通丫鬟,晋升成了一等丫鬟,每月八百钱的工钱。可现在要是按照世子夫人的算法,她总共到手只有四百钱,少了一半,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世子夫人,您这算法奴婢不服!奴婢之前已经是一等丫鬟了,凭什么要与普通丫鬟拿一样的工钱?”红渠声音脆亮,她一开口就把厅里讨论的声音稍微压下来些。
和她有同样情况的丫鬟跟着附和:“是啊,我们升做一等丫鬟,是主子的恩典,世子夫人怎么能说收回就收回呢。”
林悠抬眼看了看那几个年轻丫鬟,将她们的资料翻出来看了几眼,对红渠问:
“你如今在主院负责什么?”
红渠回道:“负责……待客倒茶,为主子迎客送客。”
林悠点点头:“还有吗?”
红渠一愣:“这,还有要做的事,就是听主子吩咐行事。”
林悠问:“那你现在主院的主子是谁?你平日听谁的吩咐做事?”
红渠语塞,好半天才咕哝一句:“一等丫鬟,大家都是这样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你平日里负责的事情,随便一个普通丫鬟都会做,你是倒水别人家好看,还是端的茶比人家好喝?如今你十天半个月都未必有人让你端一回茶倒一回水吧,即使这样你也一个月空拿八百钱,这钱你拿着不烫手吗?好意思吗?”
林悠说话未留情面,红渠被她说得满面通红,都快哭了,她也恍若未见,像这种改革的时候,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态度越坚定效果越好。
更何况她也是实话实说,拿多少钱,办多少事,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铁律。
红渠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可,可我是……国公夫人亲口提拔做的一等丫鬟……我,我……”
她说着,忽然蹲在地上抱头哭了起来。
林悠眉头蹙起,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哭什么哭!你是国公夫人亲口提拔的一等丫鬟,那你怎么不跟着国公夫人一起去庄子里?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去伺候她?”
红渠原本想哭一哭,装一波可怜,让人同情同情她,没想到从来没对下人发过脾气的世子夫人会突然发怒,瞧着她厉声叱责的模样,红渠心上一紧,哭声硬生生给憋了下去。
林悠借着红渠之事说道:
“我不管你们从前是谁提拔上来的,我也不知道你们跟府里的谁沾亲带故,在我这里的规矩就是一视同仁,我初来乍到,不知道你们各自有什么能耐,所以暂时大家拿的都是一样的,但是金子走到哪里都会发光,你们有能耐的就在今后的日子里做给我看!”
“这府里所有的管事都不是固定一生做到老的,有能者居之,管事者定是有能者,拿得比一般人要多,地位比一般人高,当然要比一般人能干,也更要洁身自好,积极勤勉,有能耐、有品德的管事自然可以留下,步步高升,没有能耐被下面的取代了也别懊悔,这就是府里的新规矩。”
林悠这话,让刚才算着自己的工龄,想着今后可以舒舒服服躺着拿钱的管事们又紧张起来,怎么着,这管事只是暂时的?还能被取代?
“世子夫人,这国公府的管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干的,这走出去也得别的府邸认才行啊,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人家府里也不认得,您这法子,未必行得通吧?”
管家福全说出来所有管事的心声。
这国公府的管事并不是只在府里走动,还包括与各个府邸的管事们交流接待,别的府里跟咱们府里的管事相处多了,各自知道脾性,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换的。
“各位老管事比一般人多经验,多交际能力,这便是老管事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