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人事,什么都顾不得了,丧事什么的都是全权让高明处理的。
原本他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磎哥儿是皇孙,再怎么的规格上绝对差不了他的,况且高明办事,他也放心,那知道……在他安葬李氏之时,这才发现,他的磎哥儿是怎么被人欺负。
那怕徒明煜瞧不起李氏,但李氏毕竟是正式迎进门的皇子妃,李氏死了之后,那怕徒明煜不愿意,也得按照着皇家的礼制置办她的丧事,徒明煜也是被平康帝挑刺挑到怕了,李氏的丧事,倒是办的让人挑不出理来。
徒明煜甚至亲自送着李氏到皇家陵寝之中,也是在这时,他才知道他的磎哥儿被人另外安置在随陵,而非皇家陵寝。
想到磎哥儿死后还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随陵,徒明煜当下大怒,直接把管陵寝的胖太监给捉了过来,质问道:“为什么磎哥儿会在随陵?而非皇陵?你这太监竟然敢苛刻皇孙!”
光凭这事,就足够他把这太监直接当场斩杀了。
但徒明煜虽然狂怒,却没有直接宰了管事太监,原因无它,他心下也明白,这事背后怕是有着父皇的手笔。
太监是个无利不早的生物,说句不好听的,这太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苛刻一个死人做什么?无论磎哥儿安葬在何处,这些太监也不可能因此而得到半处。
况且磎哥儿再怎么都是皇孙,那太监是有几个脑袋,敢苛刻到皇孙身上。
果然,那胖太监虽是吓的厉害,但还是低声道:“回太子,不是奴才自个的主意,是……是上头的吩咐。”
他再怎么的也不敢在这事上自作主张啊,这事当真是上头的吩咐。
徒明煜心下一沉,只听那胖太监解释道:“上面说了,磎皇孙是自杀的,不好入住皇陵,这才……这才……”
宫里不许人自杀,自杀可是重罪,也是磎皇孙贵为皇孙,这才没人计较这事,不过上面的嫌自杀晦气,只赏了随陵,而不肯让磎皇孙安葬在皇陵之中,他一个做太监的,能够怎样呢。
那胖太监说了两个这才,便说不下去了,而徒明煜也没有心思再听他说话了,磎哥儿的死亡,已经叫他这个做父亲的痛苦难熬了,万没想到,他的磎哥儿竟然连皇陵都住不得!
徒明煜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四皇子府里的,回去之后,徒明煜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知道父皇有心换太子,但再怎么的,父皇也不该苛待他的磎儿啊。
就连陈侧妃知道了这事,也忍不住捂面哭泣,“磎儿又不是故意的,圣上为什么……”
那怕那胖太监没说上面是谁,但大伙都是明白人,那会不知道这上面指的就是圣上,况且除了圣上之外,也没有旁人敢做出这种事。
在陈侧妃心中,太子自然是会长长久久的做下去,是以太子早晚会成为皇帝,如此一来她做为潜邸侧妃,既使不封为皇贵妃,少说也会是个贵妃,将来也必定是会随着徒明煜入葬皇陵的。
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儿子葬在随陵,而她却葬在皇陵,即使是死了,也要母子分离,叫她怎么忍受得住,当下便忍不住捂面直哭了。
“夫君。”陈侧妃求道:“你将来一定得把磎哥儿给移回皇陵啊,磎儿向来胆小,离咱们这么远,妾身着实不放心……”
圣上在世之时,她们别说把磎哥儿移回来了,甚至连想都不想多想,面上更是连一点子埋怨之色都不能有,移磎哥儿回皇陵一事,她也只能寄望将来了。
“放心吧!”徒明煜的眼神冷的像冰一般,“磎儿……一定会入葬皇陵!”
而且他还要追封磎儿为太子,磎儿生前得不到的荣耀,他之后必定会一一给他。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把某人给拉下来才行。
机缘巧合之下,徒明煜又遇上了前来复仇的北戎大王子,两人也一拍即合,北戎大王子助徒明煜继位,而徒明煜继位之后,需将北戎赐还给他。
要暗算平康帝,以及所有的皇子皇孙自不是件易事,不过徒明煜这些年来虽然在朝堂上做着吉祥物,也不是完全白做的,至少……他在礼部多少还有几分势力,至少……他知道了父皇这些年来,没少为了海靖公主的归属和俄罗斯扯皮。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凭着他在礼部的人脉,安排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北戎与俄罗斯接壤,北戎大王子虽然在无意间坑了自家一把,但做为一位王子,他的基础教育还是不错的,无论是汉语还是俄罗斯语都说的极流利,再加上他那酷似鞑靼人的外貌,倒是真让人丝毫不疑心他并非俄罗斯人。
再加上徒明煜用了其他手段弄到的货真价实,从礼部库房里找出来的俄罗斯国书,略略一改,一份假的说要送海靖公主归国的国书就出现了。
为了这事,北戎大王子还特地回了北戎一趟,一方面召集北戎残余的人马,一方面又雇用了不少海盗,一方面大大方方的拿着俄罗斯的国书,再加上从王仁那儿得来,盖了王子腾印章的路引,一路从北戎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