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睡太长时间了……感觉在那里睡了很久很久,终于醒了,还做了一个噩梦。”安泽露出稍微有些难过的神色,让在场的虫都揪起了心。
“你们想听吗?”
迦勒先开口了:“梦里反映的都是你的潜意识,现实很可能是相反的,说出来会轻松些。”
的确是相反的……
安泽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讲了‘梦’中的景象。
那是一个完整的简直不像梦的故事。
一只实验用的小白鼠死亡了,疯狂的科学家把他的脑子移植到了白色的鸟儿身上。
鸟儿如奇迹一般醒了。
他发现自己变的又高又大,仿佛能俯览整个世界,来来往往的白色都是他的臣民,他们为它奉上珍贵的营养。
没过多久,鸟儿发现自己不会飞。
他的身体告诉他,他应该带着臣民在空中翱翔,享受无边的蓝天,掠过宽阔的草原。
他的脑子告诉他,他应该享受面前的营养,他生来就在培养皿中,面前的一切归他所有。
因此他一半变得自大,一半变得懒惰。
最后,他被从蓝天和草原中掏了出来,臣民们取出了懒惰,把他的自大放归了自由。
这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童话,带着安泽一向喜欢看的空想色彩。完整的故事中藏着无序,表面上美好,里面腐烂又混乱。
“安泽,你在梦里主要是什么视角?”迦勒沉默了一会,才开始提问,他的目光带着一些复杂。
安泽: “一开始是那只鸟,后来变成了科学家。”
帕弥什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会变得自大和懒惰?一般来说这里两种心态会导致的是强大和傲慢吧?”
迦勒:“潜意识大部分是不合常理的。”
他侧身,搭在椅子上的衣袍滑落下去,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胸口的口袋中抽出笔,记录一些东西,记录完后扶了扶眼镜,继续问:“那只鸟一开始在什么地方?”
“在天上飞,飞的很高,一直飞到草原上。”
“天上和草原是什么样子的?”
埃文多出声:“这个梦感觉很有萨利的味道,是不是因为书的影响?”
正好乌德尔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刚刚出炉的甜点,扫视了一眼讨论的热气朝天的客厅,罕见的问了句:“……什么梦?”
他手上拿着一盘裹着nai油的雪媚娘,安泽兴奋的从埃文多跳下来,跟乌德尔简略的说了一下梦见的事,端过乌德尔手上的盘子放在餐桌上。
安泽第一次如此愉悦的要食物,难道这次的评分很高吗?
乌德尔稍显疑惑的点击面板,却没显示属性。
这个功能据说在维护中,从上一次崩坏就没恢复过,这几次上线乌德尔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心情来的,也许不止是为了做饭。
安泽叉一块水果,歪了歪头,给乌德尔发了条通知。
【安泽好感度+15】
“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
这群玩家里,也有一个明显目标偏移的虫。他从来只做饭,很少干涉他的生活,料理技能却又满分。
唯一一次亲近还是酒吧醉酒后把他千辛万苦的带回来,最后恼羞成怒的下线。
这样的玩家,收到好感度会是什么反应呢?
安泽偏了偏头,无形的监控把所有信息实时送到他的脑中。
乌德尔目光瞬间就定在了他,像是收到了最好的评价一般稍微柔和了神色。
“上面顶着草原,下面是悬崖一样的天空。你们猜科学家是谁?”
安泽一半叼着沾着nai油的蛋糕叉,一边说着。
“是迦勒哦。”
‘科学家’迦勒猛然被点名,他沉默了一下,又感觉有点莫名快乐:“原来你梦到我了。”
旁边的埃文多嘴角下撇,轻轻捏了捏安泽触感极好的柔软脸颊,安泽一边拉下他的手,用手摸了回去,蹭过嘴唇时,埃文多用幽深的眼神望向他。
安泽:“……其实也有你啦。”
“是吗?”埃文多嘴角又往上翘:“我是什么?”
“哈哈哈哈……”安泽扶着他宽厚的肩头,凑近耳垂,悄悄说:“你是懒惰。”
这份若无旁人的亲昵显然埃文多非常受用,脸上忍不住浮现出欠揍的愉悦之色,感觉这一趟回来,安泽似乎变得更可爱了。
“好。”
很快有虫看不下去了,一个正经的解梦话题瞬间歪成了争宠,帕弥什敲了敲椅子:“我呢,我呢?”
诶。
目光转到一脸殷切的帕弥什身上,颇为不好意思的往后缩了缩,道:“对不起,好像没有你。”
“………………”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又想去打费鲁西了。
帕弥什强行转移愤怒委屈仇恨到狗策划身上,把旧账翻出来算一遍又一遍,脑子里给费鲁西下油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