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上天降下来的灾难。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向来是“智者不法,愚者拘之”,但是李渊在位时什么事都没有,他刚一改元就出问题,还是连续三年的大灾,就算李世民自己心里也懵懵的。
突然从贞观二十三年回到贞观十四年,又听说承干变成了太子,李世民心里更懵了。
他朝徐蛰微笑,打定主意不会在旁人跟前说出来,“既然如此,朕便放心了。只是今日张玄素和孔颖达都曾入宫觐见,参你不知礼数。你身为大唐太子,也是大唐的脸面,还是收敛些好。”
徐蛰平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李世民站起来,“朕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后日早朝记得过来。”
皇帝都要走了,李泰也不好再赖着,也跟着站起来道别,说府上事儿多走不开,然后就和李世民一道离了东宫。
李元吉从后面进来。刚刚他一直躲在屏风后面偷听,听了半天也没听到点有意思的东西。
“他什么意思啊?”李元吉话里指的是李泰,“大兄可不能再把他当孩子看,李泰从小Jing明着呢,跟他父亲一个样子。先前我不觉得,今日一见果然虚伪。”
徐蛰问:“何以见得?”
“这还用说?他练气的功夫还不到家,一对着大兄开口就露怯了。”他忽然有点不太好意思了,“连我都能看得出来,大兄一定也看出来了吧?”
第64章 治世浮华(6)
李世民登基之后把朝会改成了五天一次,其他时候官员们都在各自的官衙上班,每十天可以休息一天,回家去洗澡洗头,走亲戚串门。
明天就是五天一次的朝参,李世民走前特意提醒过他去上朝,徐蛰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早起太难了。
太监叫他起床的时候,外面天还没亮。
徐蛰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然后就闭目养神,任由宫人们摆弄。
“回殿下,寅时三刻了。”
“嗯。”
徐蛰气定神闲,不知不觉又睡着了,直到shi帕子盖上他的脸才猛然惊醒。
伺候在一边的宫女赶紧把茶杯递过来,徐蛰漱完口,头已经梳好,朝服也穿戴整齐,凑合吃了点点心糕饼,就到了四点半。
天边渐亮,徐蛰坐在肩舆里,穿过玄德门,前往北边的大明宫。
东宫在太极殿东面,距离大明宫更近一些,徐蛰眯瞪了一会儿就到了,这时候已经将近五点,五品以上群臣都到了宣政殿,徐蛰来得算晚的。
肩舆是四个身强体壮的小太监抬的,走得又快又稳,以至于徐蛰又险些睡着。来到宣政殿时,也是一副没Jing打采的样子,引得他的老师们怒目而视。太子荒唐不是一天两天了,前天刚挨了训,昨天又带着人出去乱跑。他惯常喜爱在宫里和太监乐人们玩耍,现在脸色苍白,神情倦怠,昨夜肯定没好好睡觉,净胡闹了。
陛下一会儿就来,现在不是教训他的时候。
内侍太监搬来椅子,徐蛰入座后,几位大臣也陆续坐下。卯时一到,李世民就过来了。
视线扫过众人,最后放在徐蛰身上,李世民轻轻叹气,然后像往常一样,听臣子们上报,然后参议朝政。
昨天张玄素和孔颖达已经找他说过太子的不对,今天两个人沉默着没开口。说话的是于志宁。
于志宁本姓万忸于氏,是鲜卑族人,最初在隋朝出仕,后来投奔了李世民。与房玄龄、杜如晦等十七人并称秦王府十八学士,是李世民的心腹臣子,如今也有五十五岁了。
他痛心疾首地开口,每一句话都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如果徐蛰是他儿子,就没有太大违和感。但他只是一个臣子,即便把教导太子放在首位,这份情也够叫人膈应。
徐蛰心里觉得烦,慢慢低头闭上了眼睛,借着视角遮挡打了个哈欠,眼角流出两滴泪,也不好擦拭。
等于志宁说完之后,太子左庶子杜正lun还要再表,李世民连忙打断他的话,“此事朕已知晓,太子,你说该当如何?”
朝臣都竖起耳朵来。
往日陛下称呼太子承干,或者直接喊他的字,很少叫他“太子”。现在这是太子终于把陛下惹恼了?
第65章 治世浮华(7)
朝臣们坐在不会做出伸头探脑的不雅动作,但都偷偷斜着眼看他。
只见太子沉沉低着的脑袋猛地一点,接着突然抬起,眼中还有不易察觉的茫然。
李世民和徐蛰视线相交,就知道他根本没听清自己的话。
而且他刚才的样子,是在打瞌睡吧?
李世民觉得好无奈。明知这具年轻的身体里是自己的兄长,对上儿子熟悉的面容,还是忍不住像父亲一样去关心他。
臣子们看到他在早朝时打瞌睡,肯定又在心里说他不懂规矩了。李世民不觉得徐蛰有意不敬,承干的身体确实不太好,难道是这两天又不舒服了?
李世民关切地看着徐蛰,嘴上还是道:“太子詹事说的话太子可听到了?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