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带着疑惑打量来人。
这是个极其美艳的姑娘,她穿着shi漉漉的青衣,头发也带着水,妩媚多情楚楚可怜。
小公子看了眼她的白嫩的脚,眼中并无怜惜,只有单纯的不解:“你的鞋子呢?”
姑娘道:“奴家在河边浣洗衣服,河边石头沾了水,便脱下鞋袜,以便站稳。没想到一个不小心摔进了水里,等奴家好不容易上了岸,鞋袜已经不见了。小相公……”
鬓角发丝落下,她抬手掩至耳边,简单的一个动作透出万种风情,“许是掉进水里了,可否帮奴家找一找?”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淡淡的腥味蔓延进口鼻,似是羊膻味,又像水腥味。
见她可怜,年纪不大的小公子动了恻隐之心,“你方才在哪里洗衣服?带我过去吧。”
姑娘喜道:“多谢小相公!请随奴家来。”
小公子刚要随她走,便听到一声暴喝:“妖孽住手!光天化日,胆敢害人!”
这声音实在是大,两个人皆是一抖。
那女子率先反应过来,暗骂一声多管闲事,顾不得太多,化作一阵青烟消失不见了。来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和尚,胡子拉碴,膀大腰圆,脖子上挂着一串黑色念珠,正气凛然,犹如怒目金刚。
“倒叫她给逃了。”那和尚没去追,看着小公子道:“受伤了?吓傻了?”
小公子摇了摇头,将一只手背到身后,“她怎么跑了?”
和尚即便没有大声讲话,声音也似钟鼓似的沉闷,“她是鬼,见了和尚可不就得跑。”
小公子不解地看着他。
和尚问:“你可有闻到她身上的羊膻味?”
小公子点了点头,“闻到了。”
和尚说:“寻常鬼身上带着香烛味,水鬼则是羊膻味。下次若是在人身上闻到这两种味道,可别傻乎乎地应下,免得叫鬼害了性命。”
小公子问:“隔着这么远,你也能闻到?”
刚才和尚跟他们的距离并不近,不然水鬼也不会在他出声后才仓惶逃离。
和尚笑道:“洒家是从东刘村过来的,恰好听闻此地常有人淹死,想来是水鬼作祟,特地过来超度的!你若无事,不要逗留,快些离开,免得天黑出不了林子。”
小公子道:“我这就走,多谢。”
说完他同和尚分别,独自赶路,在天黑之前终于到了桃花山。
明日便是桃花大王的大喜之日,无数人前来祝贺,虽不到时辰,这边也是张灯结彩,大摆筵席。
小公子谁都不认识,跟在一个样貌温和的男子身后,随他上了山。
那个男人注意到有人跟着自己,只是朝他看了一眼,没有搭话,也不曾驱赶,默许他在后面跟着。
一直走到山上,遇到迎客的喽啰,灰衣男人留下份子钱,“恭贺桃花大王新婚。”
小喽啰喜气洋洋,带他去登记姓名和山头,“您这边请。”
小公子也拿出临行前父亲交给自己的东西,是一朵艳丽无比的桃花,虽已离开枝头数月,依然新鲜如初。
他也被领过去登记,那灰衣男人已经登记好,正抱着手臂,饶有兴趣地站在一边,像是在等他。
登记的喽啰有点文化,问:“您贵姓?”
小公子说:“徐蛰。”
“徐蛰?好奇怪的名字。”
徐蛰说:“因为我出生前,被蝎子蛰了一下,留了个洞。爹娘都没以为我会化形,可是我化形了。”
“……”
喽啰拧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总算写出个“蜇”。徐蛰看了,腼腆道:“我自己写吧。”
喽啰乐得把笔让出去,徐蛰写下自己的名字,顺便把山头也填了。写的时候看了一眼,灰衣男子名叫黄七郎,就是桃花村本地人。
黄七郎男子凑过来看了一眼:“碧华山。”
徐蛰放下笔,朝他笑了笑。
黄七郎打量徐蛰,片刻后了然道:“原来是朵小桃花啊。”
徐蛰用点不好意思,又觉得只有自己被看破真身,不太公平,于是问道:“你呢?”
黄七郎狡黠一笑,“你猜。”
徐蛰说:“我猜不出来。”
黄七郎给他提示:“我姓黄,你再猜猜。”
徐蛰想了想:“黄鹂鸟?”
黄七郎哈哈大笑,“果然是桃花,想来你化形的日子不长。”
徐蛰点了点头,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黄七郎见他这般单纯,更觉得有意思了,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他。“这满堂宾客,你可有认识的人?不妨跟我坐在一席?”
徐蛰迫不及待地点点头。
这山上的人长得要么五大三粗,要么凶神恶煞的,只有这个黄七郎儒雅些。
他随着黄七郎一起进去,“我一个都不认识。”
黄七郎问:“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来?”
徐蛰一点心机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