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跟和尚弄得怎么样了,然后一起去抓妖吧!”
他兴致勃勃地拉着燕赤霞走,像是一个即将去春游的小朋友,全然看不到对黑山的恐惧,以及对母亲的担忧。
燕赤霞觉得疑惑,害怕这是个圈套,本能地不想一起。可是那个和尚确实是人,总不能让他自己去妖怪窝里。
燕赤霞便拿着剑,跟徐蛰一起出了寺庙。
外面浓烟滚滚,正清和尚坐在庙前的台阶上,悠闲吃着烤栗子。徐华在不远处翻找聂小倩的骨灰。
徐蛰坐到和尚旁边,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栗子。”和尚丢给他几个,“一起吃啊。”
徐蛰拿着栗子放到眼前,前后左右看了一遍,才学着他的样子剥开,塞到嘴里,“甜甜的,热热的。”
和尚指着槐树Jing那里,“这么大的火,不拿来烤点东西可惜了。只找到了栗子,如果能猎些野鸡兔子那就更好了。”
徐蛰:“……”
随后而来的燕赤霞:“……”
大火烧了很久,中间槐树Jing也痛的嗷嗷叫,每当她叫起来,和尚就拿着禅杖冲进去超度一下,接着会带出来新鲜的烤栗子。来回做了两次,徐华都把聂小倩的骨灰罐抛出来了,这边还是没有结束。
徐蛰吃着栗子,什么都不管。
徐华有点等不下去,他皱着眉,满心忧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太慢了,三娘还在等我。不如这样,师父你先处理树妖,我与聂姑娘前往黑山。”
徐蛰手贱地偷偷摸正清的禅杖,像是被刺猬狠狠扎了一下,手上一痛,留下几个血洞。
和尚也被吓到了,他多是担心误伤这个没什么常识的小妖怪,只是不太擅长表达,说出来的话恶声恶气的:“你这是做什么?想找死吗?”
徐蛰想了想手感,并没有感觉到火焰的热度,可见禅杖并非凡物,与燕赤霞的剑一样,有克制妖鬼的作用。他硬挤出一点泪花,做出强忍痛意的样子,“我看你的棍子很厉害,就想摸摸。”
和尚:“什么棍子?这是禅杖。”
徐蛰:“哦。”
徐华知道儿子不会无的放矢,猜想了一下他的意思,建议道:“既然正清师父的禅杖如此了得,能否直接将树妖打回原形?”
和尚说:“已经是原形了。”
徐蛰说:“树妖会死吗?”
和尚说:“那树被我打得流了许多血,想来也如人一样,也是会死的。”
徐蛰也建议:“打晕了,或者让她动不了,没有办法报信就行,不一定非要看着她死掉。”
和尚这才发现自己思维的盲点:“也是,真正要对付的不是槐树,是我想岔了。我去给她补上几下子,咱们这就走。”
和尚说做就做,动作迅速,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聂小倩在白日里不敢现身,和尚就找了个法器,把她装到了里面,隔绝外面的阳气,还能与她交流对话。
徐蛰一个劲儿地往和尚身上看,走了没几步就过去闹他,“这个东西是什么呀?小倩在里面舒服吗?我能不能也进去玩一会儿?”
和尚斥责他:“你身为人子,母亲有难,不但不关心,还整日想着玩!”
徐蛰好像不明白娘亲的处境有多危险,也不太懂和尚说的人lun亲情,依然缠着他:“让我进去看看嘛。”
“喂,你不管?”和尚被缠地很烦,转头问徐华。
徐华摇了摇头说:“他大约还没有弄明白三娘的处境。多谢大师关心,等三娘得救,我夫妻必回好好教导他。”
徐华这么说,和尚也没了办法。他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一件事:“你爹是桃树,你娘是鬼,你算是桃树Jing,还是鬼?”
徐蛰怔了怔,纠正他:“我们一家都是桃花妖,没有桃树,也没有鬼。”
和尚看向徐华。
徐华知道他这是在装傻。桃子化形,听上去太匪夷所思了,还可能会招来很多灾祸。儿子出门时就做了伪装,将身上的气息弄地与桃花一般无二。但是跟脚瞒得了一时,瞒不住一时,等到了黑山打斗起来,依然有可能暴露。
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等说出真相,和尚也没有办法怪罪他欺骗。
徐华也露出无奈的表情:“我曾与他说过,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总以为一家三口都是桃花化形。”
和尚没有多想:“可能是因为他叔叔是朵桃花。”
桃花保质期也挺短的,徐通能修行成功,全赖徐华的庇护。他是徐华树上的一朵桃花,徐华那是颇为寂寞,有意给他灵力滋养,弄了几百年才成功。论起真身,徐通更像是徐华的低配版,天然受徐华压制。
与徐通不同,徐蛰不是人为供养出来的,他与其他妖怪一样生长于天地间,遵循自然规律,奇迹似的化形。
这个世界玄之又玄,徐蛰想躲过世界意识的勘察,只能默默蛰伏,做一个无关紧要的妖。
有聂小倩指路,再加上徐华和徐蛰妖怪